紧接着,门又被哐当一声关上了。
没有了束缚,沈妤立即将盛晋煦搂进了怀里。
祠堂里冷冷清清,桌上供奉着盛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盛延茗的牌位,在最下排,他是年轻一辈里走得最早的那一个。
沈妤心中忍不住道,有一个母夜叉一样的娘,换成谁也活不久。
这里没有炭火,入夜以后更是冷的厉害,沈妤揉搓着盛晋煦的身体,柔声道:“煦儿别怕,你祖母只是一时生气,等天亮了,她就会放我们出去的。”
盛晋煦点点头,他也抱住了沈妤,“娘亲,煦儿给你暖暖身子。”
来盛家一个多月,原先那个瘦巴巴的的男孩子长了不少肉,抱在怀里柔软温暖。
沈妤找了几个蒲团过来,铺好,又扯了两块桌布,将盛晋煦严严实实裹起来。
只是白天刚下过雪,夜里便格外冷,尽管两人依偎在一起,沈妤的牙齿还是在不停地打架。
祠堂里静悄悄的,烛火摇曳,将二人的身影拉的老长。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躺在蒲团上,依偎在一起睡着了。
后半夜,沈妤是被冻醒的,她双脚发麻,冷风直往衣服里灌。
这时候,怀里的盛晋煦就像是一个小火炉,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温暖。
看着盛晋煦熟睡的样子,沈妤勾唇一笑,她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了小家伙的脑袋。
突然间,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她摸了摸盛晋煦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立即坐了起来。
“煦儿,你醒醒,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沈妤有些慌乱,她扶着盛晋煦坐了起来。
小家伙睡得迷迷糊糊,眼睛睁不开,只是一个劲地喊,“娘亲……”
沈妤抱住了他,这孩子怕是发烧烧糊涂了。
沈妤没带过孩子,但她也知道小孩子免疫力低,生病了如果不赶紧送医院,就会引发一系列的并发症。
然而这年代医疗技术那么落后,随便什么病都能要人性命。
沈妤心里发慌,她站起身来,跑到门边一阵乱拍,“来人,快来人,煦少爷生病了,快去请大夫!”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寒风。
冬天冷,外面又在下雪,安排守门的婆子早就找地方睡觉去了,祠堂的门用一把锁锁住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更出不去。
祠堂里有许多牌位和木质的桌椅,为了防火,这里的窗户也是封死的,出去几乎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