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指着沈妤的鼻子骂,“我儿延茗从小勤学苦读,拼了性命才攒下盛家这份家业。你不过是顶替了沈家小姐的名头,就享受这泼天的富贵。可你都做了什么,纵容孩子逃学打架,在外头勾搭别的男人,现在你连延茗唯一的骨血也不放过是吧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你就是个丧门星,克死丈夫又来克儿子,你怎么不一头撞死呢我要是你……”
“你要是我怎样”沈妤忽地站起身来,她将手中白色的擦脚布扔在了大夫人脚下。
三更半夜不睡觉来闹腾也就罢了,沈妤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暂且忍着,可是尊重并不等于一味地忍气吞声。
大夫人常年足不出户,她有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鼻梁挺直,面部线条硬朗。再带上这幅憎恶的表情,更是毫无美感可言。
这幅面相似乎说明,她天生就不是一个慈母贤妻,也不会做一个好婆婆,好的祖母。
沈妤比大夫人高出一头,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和她理论。
“婆婆,您口口声声说我良心被狗吃了,您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到底是谁先找茬,又是谁撞到了采薇的肚子您和我过不去也就罢了,煦儿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喊延茗一声爹,您对我有怨气冲我来呀,把火撒在他身上算什么”
大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她冷哼了一声,道:“我冲你来我敢吗家里你有盛延卿护着,外面还勾搭沈家少爷,又会做生意,又能讨老太太欢心,我一个妇道人家,敢对你如何”
沈妤偏过头去,她淡淡道:“你不想讲理,我说再多都没用。”
沈妤不想争吵,大夫人却觉得她油盐不进,她气的胸脯一起一伏,厉声质问道:“沈妤,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的婆婆,你既然进了盛家的门,给我奉过茶,我立的规矩你就不得不听。”
“你歪理再多,去外面讲去,我盛家不吃你这一套。”
沈妤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封建思想老顽固真可怕。
大夫人对着身后的佣人挥了挥手,立时有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抓住了沈妤的胳膊。
又有一人抱住了床上的盛晋煦,强行把他拖下了床。
大夫人脸色铁青,“把这两人关到祠堂去,让他们对着延茗的牌位好好反省反省。”
荷香见状,冲过来想要阻拦,立即有婆子将她按住了。
扶云居里多是盛家的下人,姜婆婆又是个外人,不敢和大夫人叫板,一个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拿住了沈妤,大夫人心满意足地环视一圈,冷笑着道:“盛家有盛家的规矩,把荷香这死丫头看住了!你们谁要是敢出去多嘴,小心自己的舌头!”
沈妤挣扎,大夫人看她不顺眼不是一两天,但盛晋煦是无辜的,她想要求情,大夫人却命人拿手帕塞住了她的嘴。
夜已经深了,沈妤和盛晋煦都直穿着贴身的里衣,出了扶云居,冷风便嗖嗖地直往领子里灌,沈妤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你们这些坏人,你们放开我娘亲!”盛晋煦对抓住他的女佣拳打脚踢。
大夫人狠狠拧了他一把,恶狠狠道:“你个小白眼狼,你能过继来盛家,你以为是谁点的头
很好,你现在是和你这个没教养的娘一样了是不是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一路说着,一行人已经到了祠堂门前。
木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大夫人命人将沈妤和盛晋煦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