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盛延伟还年轻,将来给二房开枝散叶是迟早的事。
老夫人抖得更厉害了,二房这些人,真的是欺人太甚。
沈妤很排斥和葬礼有关的事,她低垂下眼睑,一言不发,她要看住自己的心。
“煦儿太小,送殡还是晋熹合适。”
“晋熹只是养在二房,论关系,他和煦儿都是一样喊二叔,的确是他更合适。”
宗族的人多是墙头草,你一言我一语,都偏向二房这边。
屏风后老夫人剧烈地咳嗽起来,陶妈妈赶紧给老夫人顺气。
二房这些人哪里是来商量的,他们就是变着法的来气人。
老夫人的病,一大半都是被二房给气出来的。
最后,族长盛廷拍板,道:“那就这么决定了,明天送殡让晋熹摔瓦盆,给延卿送殡。”
雨下个不停,鹤寿堂里潮气混合着中药的味道,让人呼吸不顺。
沈妤去看老夫人,祖孙两个面对面坐了一会儿,都不知从何处开口。
夜深人静的时候,老夫人睡不着,陶妈妈便陪着她聊天。
“老夫人,二少爷和大少奶奶的事,到了现在老奴算是看明白了。二少爷出事了,大少奶奶的魂都丢了,她心里是有二少爷的。”
老夫人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陶妈妈,你说,当初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阻拦她和延卿在一起,或许结局就不会这样。”
沈妤会做生意,家务事也打理地井井有条,她会是一个很好的贤内助。老夫人悲伤到了极致,从前不愿意想的事情,现在反倒通透了。
陶妈妈没有回答,只有外面的冷雨淅淅沥沥,在黑夜里无声落下。
整个葬礼,沈妤没有插手任何一件事。
甚至于葬礼当日,她也不愿意出席。
荷香呜咽着道:“大少奶奶,你就出去送二爷最后一程吧,他也走的安心。”
沈妤坐在梳妆镜前,她发色乌黑,脸颊苍白,眼眸中少了平日的神采。
她冷静异常,不哭也不闹,只是道:“他还活着,那个人不是他,我为什么要和二房的人一起咒他”
荷香忍不住哭出声来,“老夫人都说那个人是二爷,小姐你清醒一点,别自己骗自己了。”
沈妤仍旧不愿意参加葬礼,荷香不想看着沈妤一天天消沉下去,她找盛芸儿商量。
盛芸儿道:“二房想气死老夫人,等葬礼完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害大少奶奶和煦少爷的。”
盛芸儿半点不怀疑二房的狠心,能对一个老人家冷嘲热讽,他们根本没有半点良知。
“那……那怎么办”芙蓉吓得脸色惨白。
盛芸儿支楞着手臂想了一下,“大房这次是掉进了陷阱,现在只能求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