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家业都是大房拼了命挣下的,就这么拱手让人二房,到底有些不甘心。
她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先派人去问过老夫人吧。”
陶妈妈点头,到了鹤寿堂,听说盛延伟回来了,老夫人也是满是惊讶。
她思忖片刻,无奈地道:“他既然这个时候回来,说明这是天意吧,就按祖宗的规矩办吧。”
陶妈妈将这话传给了沈妤,沈妤心里也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道:“既然如此,那这些铺子就统统归二房所有。”
“那现钱呢”许馨月追问道,她还惦记着那二百多万块大洋。
沈妤清冷一笑,眼波从许馨月面上荡过,“刚才不是已经算清楚了吗二房已经拿走了所有的铺面,总不至于连这点钱也不给我们留下吧”
她让谢长里拿过来一个账本。
“三弟妹,这次茶园被洪水淹了,违约金是多少,损失是多少,你知道吗家分完了,你们二房是不是也应该把欠款分一下”
许馨月平素无精打采的眼睛,忽然就有了神采,她道:“让洪水淹没茶园是你一个人的主张,你做这件事的时候都没有询问二房的意见,凭什么让我们分担账务”
她说的理所当然。
沈妤冷声道,“你别忘了,我是盛家的当家人,我做得决定,就是盛家做得决定。”
许馨月不甘示弱,“那是从前,从此以后,二房是二房的,大房是大房的。你当的了大房的家,但当不了我们二房的家。”
商议的结果,是二房接受所有的铺面,大房拿到一半的现钱,承接所有的债务。
没钱,没生意,二房留下的,就全部是一个烂摊子。
谢长里和茶坊的管事垂头丧气。
沈妤的腰还未痊愈,她背后放了一个软垫,吩咐道:“清点我们所有的库存,一并换成现钱。现有的钱,先去处理船工的后事,余下的,再补偿违约金。”
她吩咐地井井有条,仿若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谢长里和茶坊的管事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即去执行了。
把这一切安排妥当,她才揉着自己的腰,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荷香端了热茶过来,道:“大少奶奶何必这么拼命,说到底这都是盛家的家务事。当初你要被沉塘,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也不见有人给你说好话。”
人都是很自私的,从分家这桩事就能看出来。
二老夫人万氏擅长笼络人心,把宗族的人收买地服服帖帖。
关键时刻,盛延伟又忽然出现,扭转了局势。
二房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沈妤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她一直都知道盛家的人各有各的心思。
可是,她要努力为盛延卿守住这份家业。
不然,等他回来,她没办法把物是人非的盛家交还给他。
眼前的局势仿若一滩死水,沈妤有心无力,她累了大半天,因为分家的事心力交瘁。不知不觉间,竟然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有人道,“大少奶奶,好消息,有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