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沈妤眼眶莫名发酸,她强忍着泪水,道:“娘亲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要相信我,也相信你二叔……”
晚饭后,盛晋煦照旧坐在书桌前念书,沈妤拿了个软垫靠在榻上,认真听着,不时出声纠正他一下。
家里发生再多的事,沈妤都不会让盛晋煦牵扯进来,他这个年纪,该呆在学堂里无忧无虑地念书。
他现在背的是三字经,清脆的童声悦耳动听,让沈妤稍稍打起了精神。
亥时刚过,沈妤正准备歇下,院子里却响起来二夫人宋氏的声音。
“沈妤,你把我儿子藏到哪里去了你今天必须要把延伟交出来,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盛延卿狼狈为奸,你们合伙想侵吞盛家的家产,快把我儿子交出来,否则我就把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芙蓉堵住了盛晋煦的耳朵,“煦少爷,别听了!”
盛芸儿和荷香则堵在门口,盛芸儿道:“二夫人,你别闹了,这么晚了,老夫人听见会不高兴的。”
宋氏几乎跳脚,“她不高兴关我什么事,我只要我的儿子!”
盛晋煦听见响动下床,他穿着单薄的睡衣,怯生生躲在荷香身后。
宋氏的目光似乎淬了毒,直勾勾盯着盛晋煦,她摆摆手,道:“煦儿,到二祖母这里来。”
盛晋煦被吓到了,他用力地摇摇头,扭头抱住了荷香的腿。
“和你娘一路货色!”宋氏心有不甘地甩甩手,满脸的愤恨怨毒。
盛延伟失踪,这几天她一直想找机会绑走盛晋煦,只可惜扶云居的下人看得太严,她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来之前宋氏喝了几杯酒,被夜风一吹,脚步有些踉跄,她摇摇晃晃地想往屋子里走。
沈妤伤了腰,不能见客,盛芸儿毫不客气地伸手拦住了她,“大少奶奶已经睡下了,二夫人改天再来吧。”
“滚开!一个贱婢也敢拦我”宋氏狰狞着脸道,她目光一指手上的玉镯子,“你知不知道这镯子能买多少个你,要是你不小心弄坏了什么,死一千次也赔不起。”
盛芸儿悻悻地收回手,宋氏的不讲理,她是见识过的。
“都滚开,沈妤人呢”宋氏说着又要往里闯。
还没进到里屋,荷香笑着迎了上来,“二夫人,大少奶奶说过了,三少爷去了哪里,她真的不知道。您要是再纠缠,就是您不讲理了……”
“谁不讲理是她先把我儿子藏起来的!”宋氏嚷道,她借着几分酒气,与荷香推推搡搡。
宋氏的贴身佣人也挤进门,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看。
荷香急了,用大力将宋氏推开。
“哎呦!你个贱婢!”宋氏栽倒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腰怒骂。
扶云居的下人想去搀扶,被她粗鲁地推开了。
腰上的痛楚一阵高过一阵,宋氏的酒已经醒了,她招呼身边的婆子,厉声道:“来人,把荷香这个欺负主子的刁奴给我抓住,拖出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