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卿卿我我、道台杀县令(1 / 1)

这天一早,贾琮收到了河道总督鲁廉宪、淮扬巡河道的道台巫舟、监察太监刘知远三人的致信。 一看都察院规定的路线、日程,不但不晚,还早了几天,贾琮当下吩咐,雇了商家船只,叫随从抬行礼过去,此时是非走水路不可的。 而后到对面与秦钟告别,谁知秦钟出门去市集了,老管家秦通也跟去了,鬼鬼祟祟的贾琮觉得心下一松,进门只见秦可卿在薰笼上熏衣服,满屋香气盎然,贾琮挨过来开口道:“昨晚来问亲的是总河大人” 河道总督一般被称为总河。 “嗯。”秦可卿不咸不淡,瑞珠宝珠俩丫头退下了,“第一次来不成,总还有两次机会,三品的总河大人呢,师弟说说,我是不是不该蹉跎年华……没准人家正妻一死,我又可以做奶奶了呢,再过几年就老了。” “不行。”贾琮摇头道。 “为什么不行”秦可卿脸色诧异:“我是和离,如今也算清清白白,小弟还得守孝,等孝期过了,师姐得有个盼头不是” 这话真不好回答了,若说她曾经是官家女,不能做妾,官家千金做妾,是朝廷严令禁止的,但是和自个儿私会,岂不是连妾的名分都没有因此这借口还不好用。 秦可卿眼波狡黠地闪了闪,能看到师弟吃味的样子,真是难得。 “师姐跟他还不如跟我呢。”贾琮正大光明地道,说着立马托起秦可卿的玉手:“你比比,论年纪,他都是老不死了,师姐国色天香,跟了他你不恶心吗论三榜,我是一甲状元,他不过二甲。论官品,他虽然是三品,比我高了好几级,但我权力比他大啊,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御史这里不通用。我到他那个年纪,早就一品了。” 秦可卿噗嗤笑出声,贾琮恨得牙根痒痒地去亲,这个师姐袅娜柔和、气质优雅之外,怎么看怎么有股风流劲儿。 奈何贾琮去左边亲,秦师姐的头就偏向右边,去右边亲,她的头就偏向左边,不让得逞。 “师姐真会勾人……”贾琮把头埋在她胸口拱,这下捅到了秦可卿的要害,“好师弟,饶了我。” 秦业尸骨未寒,虽然贾琮很想把秦可卿就地正法了,勾得他心火旺,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合适。 “我哪儿在勾你”秦可卿咬唇道:“你三更半夜和一个女道士在我旁边,不是故意来气我吗我恼一下怎么了……” “不是女道士,是带发修行的佛门中人,她看不上我的,你放心。”贾琮也觉得亏欠了秦可卿很多,按理说秦可卿的性格模样,娶来做妻子都是福气了,可偏偏因为那一层叔侄关系,永远无法打破樊篱和桎梏。早几年一直在为他默默付出的是这个女人,虽然微不足道,可让她等了这么多年,铁石心肠也会化的,能让她尽量开心点,也算一种弥补。 至于跟自己抢的,那当然不能放过,贾琮和她默默拥抱了一阵,不听见有什么难处,才各自作别,约好来日相会。 出了清河,妙玉也察觉到贾琮与秦可卿的关系不同寻常,但她却不知道秦可卿曾经是宁国府的奶奶,也没人跟她提过,她也没兴趣,要不然的话,恐怕她心里会对贾琮鄙夷一番。 且说船行一日,快临近山阳,运河两岸,放眼望去,皆是一片平原,淮安境内十分之七属于平原地带,不过有的地方有绿意,秧苗和桑苗在春风中翠绿欲滴,有的地方便是一片黄泥,这山阳西南便是洪泽湖,中国第四淡水湖,洪泽湖连着淮河,春汛也就是桃花汛时洪水倒灌,汛期一过又冲回来,可见难民行走于野。 登岸时此种景象更让他们默然无声,这山阳南来北往之商会,一路都有行脚地方、摊点、货郎,此刻显得萧瑟些。 步上平原道路,此刻人群中有人喊:“山阳的青天大老爷开仓赈灾了,快去,快去,听说过几日搞什么以工代赈,咱们也混口饭吃。” 这些人都是洪泽湖一带,洪水一发,没了家的人,不少人欢天喜地:“阿弥陀佛,青天大老爷呐!朝廷给了山阳一个在世包龙图!” 贾琮想起荆襄和安徽那一带,属于长江中游,黄梅戏就是因为水患,湖北的人跑到安徽,才发展起来,所以后来主席说“黄梅戏是被洪水冲来的”,这时听到山阳知县的做法,第一感觉也是李毓昌是个好官。 槟榔王那事,贾琮准备和刘知远调和,他管着三省刑名,应付得过来。另外他预料得不错的一件事就是,户部的银子根本不够,即使是足够的数目,放到下面也没有多少,这是贾琮不得不受贿甚至索贿的原因。 当贿赂成了官场默认的潜规则,谁也不违反,他就可以在这条潜规则下面玩转,这不会有问题。 当然,有影响的是贾琮的清名、直名会暂时有了污点,但是,等治河成功,一切都会反转过来。 吴思曾经在《潜规则——中国历史的真实游戏》里面悲叹,无论古今,这种潜规则都不会消失,所以,民主社会,低保是关系户的便利,化肥茶叶方面的官,也要把便利给关系户,如果有人违反规则,将会受到游戏的淘汰出局。 举个例子,奋斗一生的雍正皇帝,在养廉银上跟官员妥协了,可是他一辈子也清理不了官场潜规则,朱元璋下狠心杀了一辈子,不惜剥皮示众,枷号上班,大明还是遍地贪官。 而此时此刻,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违反游戏规则的人。 …… “三十万,这是户部汪阁老开口,两主事签名,给淮安的拨款。” 府城一处临水亭,淮扬道台巫舟吃着几样淮安菜,细嚼慢咽:“巫海,一年给京官打点的银子,需要多少” “老爷。”巫海阴测测地笑道:“内阁上下文书签字的、通政司办理奏折的,十几位,每个几百两,巡抚、总督每月一千两,藩司、臬司几千两,吏部几千两,司礼监几千两……算下来,一年不少三万,陕西、山西的粮储道,更是没有低过五万……” “听听……”巫舟悲天悯人:“李知县,你拿点钱不就完事了何苦把状子递到按察司压不住怎么办你在干什么李毓昌,卧’槽’尼’玛!” 巫舟拍案而起,狰狞地提起李毓昌的衣领子,巫海带人围过来,门外的李毓昌随从李祥,不仅不救主子,反而带了一条结实的布条进来,巫舟一使眼色,几个人按倒李毓昌,拿布条往他脖子上勒。 “巫舟,李某人绝不会屈服……咳咳……”李毓昌挣扎道:“暗杀……朝廷命官……你,咳咳咳……” “谁知道李毓昌是协助治河不成,上吊自缢,畏罪自杀的!”巫舟拍了拍气绝的李毓昌的脸颊:“你不想升官发财那不要挡我们的门路啊!” “淮阴饿夫,饭于漂母,时不利兮,胯下受辱。 事楚无知,事汉谁数火烧连厥,身几伏虎。 暗出陈仓,定秦袭楚。井径拔赵,佯弃旗鼓。 ……能辩多多,不能自处。未央被诛,前功何补 呜呼!韩信呐韩信,受我一拜!” 巫舟对着韩信的庙门作揖完毕,巫舟李祥几人已经处理好了李毓昌的尸体,装作畏罪自杀的样子,巫舟笑容可掬道:“走!咱们去迎接巡按三省的御史大人!” 李毓昌死不瞑目,凸出的瞳孔,是他这个清官,对这个世道发出的无声控诉。 韩信雕像背后,一封血书,静静沉寂。请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27760020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