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有如此的成绩,说明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没有丝毫懈怠,甚至是超额完成了他离开前给他们制定的操练任务和每天九小时的训练强度。
一个月后,费腾便带着他们去燕山深处的某训练基地参加了国际狙击手竞赛的选拔赛,费腾以个人第一名进入总决赛,杨志、蒋超毅和李聪分别以第二十一、第三十和第四十三名的成绩进入前五十名,顺利晋级总决赛。
当费腾带着队员们凯旋而归时,已经进入了四月中旬,晚春初夏之时。
冷静没有忘记一个多月前,费腾在梁玉婚礼上说的那句话,“我是说我要来这里沾沾你们的喜气,希望能早日向我家冷医生求婚成功!”
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费腾愣是没半点动静,冷静不由得有点气闷。
前段时间,费腾因为要带队去参加国际狙击手竞赛选拔赛,归队后每天的训练强度很大,那双本就老茧累累的手更是新增了不少伤口,尤其是虎口处,练习出枪动作太过频繁,导致裂开一道小口子。
冷静问他疼不疼,他说不疼,可冷静光是看着都疼,便也舍不得和他计较,况且他先以工作为主也是对的。
现在费腾带队取得了好成绩回来,而国际狙击手竞赛的总决赛要在半年以后举行,他现在的日常工作算是告一段落,应该能歇口气了。冷静心底便又燃起了雀跃的小火苗,总觉得他应该很快就会给自己一个惊喜,一个浪漫的求婚。
某天,冷静接到费腾的电话,说过来接她下班一起吃饭。
冷静下班后,躲到医生办公室的洗手间里,赶快擦口红补补妆,又将包里装着的一条亮晶晶的项链拿出来戴在脖子上,左看右看,非常的美丽动人,不由得翘起嘴角。
费腾的车停在离医院不远处的一排法国梧桐树下,初夏的梧桐树叶青绿养眼,更养眼的是他,白衬衣扎进黑裤里,身姿挺拔,短发乌黑,眼眸清亮如电,站在树下车旁,微微笑着看她走来。
冷静注意到他的一只手背在身后,她不由得心砰砰乱跳,脚步都有点飘了,每一步都好像没踩在实处,难道他手里拿着一束娇艳的鲜花吗,难道他是想在这条养眼的林荫道上向她求婚吗?
冷静恨不能立刻小跑地冲上去,不过她好歹还保持了几分冷静的理智,撩了撩耳边秀发,尽量稳重地踏着小细跟一步步朝他走去。
她走到他面前,微仰着头,嘴边漾起浅浅的笑,满心期待地看着他,费腾原本斜靠在车边的身子站直了,冷静暗想大概是要下跪了,忙稍微后退一小步,贴心地给他留出下跪求婚的空间。
费腾背在身后的手终于缓缓地伸了出来,手上紧捏着一样东西举到她面前,他清越好听的声音传来,“送给你的!”
冷静清浅迷人的微笑僵在脸上,愣愣地看着眼前如气球般大小的粉色棉花糖,半天没有反应。
费腾轻笑着道:“刚才在等你的时候,有个卖棉花糖的大妈路过,我想着你应该喜欢,就给你买了一个,拿着啊!”
冷静回过神来,伸出手,捏住棉花糖的棍子,勉强地道了声谢,费腾弯腰凑近她的脸:“怎么了?不喜欢吗?我记得你高中时……”
他记得高中时,冷静平日里都是一副很淡定冷清的模样,可有一次在校门口看到卖棉花糖的,她就跟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脸上荡漾起活泼可爱的笑容,像只小鸟一样飞扑着过去了,微微歪着头,弯着眉眼,笑得开心,跟老板说:“老板,给我一个粉色的棉花糖!”
“你都说了是高中时候了嘛,我现在还是高中生吗?” 冷静捏着棉花糖,盯着看,好像要看出个洞来,没好气地道。
真气人,还以为他要浪漫求婚了呢,害她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真讨厌,多大的人了,还送什么棉花糖!
费腾笑着伸手去拿棉花糖:“那你不喜欢的话,我吃了啊!”
“哼,想得美!” 冷静躲开他的手,张嘴一口咬在棉花糖上,咦,甜甜的,还挺好吃的。
费腾揽着她的腰,笑眯眯地看着她,将她所有的小表情都一收眼底,自然隐隐看透了她的小心思。
后来又有一天,冷静和费腾晚饭后在冷静家附近的公园里的小溪边散步,夕阳的余晖洒在小溪上,水面浮光跃金,好像有无数的星星在水里跳动,几只白色的水鸟在溪面上掠过,不远处是一群孩子在拿着水枪戏水打闹。
初夏的晚风,吹拂在他们的身上脸上,和曛而不燥热,令人产生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冷静不由得感叹:“这种感觉真好,真希望我们老了以后,也能这样手拉手一起散步!”
费腾突然就蹲了下去,冷静惊喜异常,难道他听明白自己的言下之意了,要蹲下求婚了。
她仰着头,平复着自己激动得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嘴角悄然翘起,朝他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正打算大声开口说,我愿意!
费腾仰头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出声问:“你干嘛呢?”
冷静微讶地低下头一看,费腾单膝跪地,手指上正绕着她左脚散开的鞋带。
冷静顿时涨红了脸,手伸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还好她急中生智,修长的手指摸在了他的脑袋上,他的短发扎着她的手,触碰了一下便收了回来,“费队长,你真乖,这么贴心,还帮我系鞋带啊,真是谢谢你了啊!”
说完不等他起身,便噘着嘴,又羞又窘还很气地快步先走了!
费腾在她背后乐得笑弯了腰,忍不住发出憋笑的声音,冷静觉得奇怪,回过头来看,他立即直起身子,握拳抵唇,轻咳一声,调整脸部表情,然后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