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嘉和不肯回公主府,皇后就猜到一二了,问她:“你怎么又跟驸马吵架了”

提起驸马嘉和就嫌烦,冷冷嗤了声道:“我不要他了。我要再挑个驸马。”

皇后知道她什么脾气,这话也不是头回听,也不惊讶,只道:“别胡闹。”

人是皇上点的,婚是皇上定的,哪由得她说不要就不要。

嘉和最不喜欢母后这副诸事不在意,万事不管的模样。

明明身为皇后,掌着后宫,却从来不为子女谋划,闲来无事也就只诵经念佛。

她可是一国之后!

可她既不在意她,也不在意皇兄。

否则皇兄哪能这么多年了,还成不了太子

父皇龙体越来越不好了,若皇兄将来一日能登基,她便有无上尊荣。

嘉和越想心口越堵着气:“那我要养面首!”

回宫后,几回她都能想起宋承澧。

她突然就对他感起兴趣来了,什么家世身份的并不重要,驸马面首在她眼里也不过是同一类讨她欢心的人。

皇后看她一眼,就知她又不知在想什么点子,提醒道:“说过多少回了,把你的性子收一收。”

“少闹点事,母后也没法次次都护着你。”

嘉和听了,心里却不以为意。

母后就只会劝她少惹事,劝皇兄不要惦记权势。

可那是他们应得的,为何不争

父皇子嗣单薄,只两个皇子。

皇兄不做太子,难不成让那个只会写诗作画的萧嫔所出的来做

皇后也不再多说,让她在宫中歇好,也莫再同驸马闹脾气。

离开时,不由在心中叹口气。

她一直有意地去教导儿子,莫要生那些不妥当的心思。但似乎效用甚微。

不仅是儿子如此,女儿也是如此。

但任谁被放在这个位子上,巨大的诱惑在前,想要他们无欲无求,也确实是为难之事。

人的心思最是难管,皇后也知他们表面应和她,心中却说不准有其他想法。

太年轻莽撞,便会不知进退。

当他们父皇真的龙体病弱,诸事不闻。

那人可是天子啊。

即便真病了太久,所有人都忘了他的威慑。

但她是记得。

起初她也不是没试探过,可越接触越隐隐能感觉到什么不可触碰的东西。

况且他心里有的是旁人,从不是她。

死去的温贵妃是圣上的一根绝不能去碰的刺。

她既说不动什么,就仅能做好自己该做的。

圣上也好,她的皇后也好,哪有什么位子是好坐的。

皇后一走,嘉和心里更憋闷,就算是病着,也有气无力地冲宫人发了通脾气。

她虽贵为皇女,父皇又子嗣稀少,可她并不受父皇宠爱。

空有一个身份,有一公主府的仆从,有表面上皇女的礼待。

实则那些见了会向她行礼的人,又有几个真将她放在眼里了

她都不知有多久没见过父皇了。

而母后又是如此,她就只与皇兄亲近一些了。

不帮皇兄帮谁

她想要找詹兰馨进宫来陪她几日。结果派去的人回来竟说,詹兰馨受了伤在府中养着呢。

当日她就被火燎到了一些,后来不知怎的,马车在回去时陷了车轮整个翻了。

詹兰馨在里头,当下就摔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将人从车里拉出来,半张脸都沾了血,十分吓人的。

听回禀的宫人说,她那伤不将养个半年怕是好不了,脸上指不定还要留疤,毁了容貌。

实在是有够晦气的。

当日苏家宅子附近起的山火一事,好在察觉的早,苏澶又处理得当。各府的姑娘们都只受了惊吓,或是轻伤。詹兰馨是回府的路上出的事,不算在此列。

之后城中主管此事的忙了个日夜,确认并非有人蓄纵,而是自然山火。

即是天灾。

这天灾一起,不知从何处开始,就开始流传起这天降异象,是因为大越国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立储之故。

等一上朝,魏敛一方就拿此事做章,奏请皇上立储。以安民心。

宋府内,宋初渺自回来后,就一直在府中休养,没再出过门。

什么山火天罚都与这一方小院无关。

诗宴当日的不痛快,也早被抛开了。

素夏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将姑娘照顾好。

而宋初渺此回恢复得也不慢,休养了些时候,即便不施脂粉,瞧上去双颊也微微透着嫩红。

沈青洵从薛大夫口里知她情况,又想她似乎有些无事可做。

这日就牵着那匹好生照料了些时日的枣红马,来了宋府。

宋初渺一见表哥来了,不自觉就露出了浅浅笑意。

表哥见了她也不多说什么,只道让她随他来。

宋初渺就乖乖跟在他身后走。

当真是一副很好骗的样子。

沈青洵也浅浅笑。

他这傻气的小姑娘啊。

宋初渺尾巴似的缀在沈青洵身后走,直到看见了表哥牵来的枣红马。

马儿见有人来,甩了甩暗红的马尾。

又漂亮又乖。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