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心顺手接过,与他说起那天大殿上与程紫秋对峙的情况,总而言之事情办得不错,好歹是混过去了。
得了这个结果罗云溪肯定不满足,蹭到宴心的身边反问。
“为夫这可是变相的帮了你,你就仅仅只说这一句话”
宴心一下躲过他想要揽过自己的手,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一副要与他秋后算账的态度。
“你不也是欺瞒了我么,想必你来破军山也是为了山河卷吧。”
宴心直白的将罗云溪的目的说了出来,当时在银城的时候这小子明明说还有更加重要的事,可谁知道着重要的事就是混进破军山来。
能让他如此大胆的单独行动,恐怕也是因为他背后的人破解了羊皮卷上的记录,暗中指点他来的。
他看向宴心,虽然行为动作依旧纨绔,可眼神却变了。
“宴心心我就知道你不像寻常人眼中的那样简单,平南王府的羊皮卷你也看懂了。”
宴心不置可否,定了定神,恳切道:“山河卷我会拿到,但是我另有用处。”
“所以你是来找我帮忙的”相处了这么久,他明白宴心的意思,补充道:“无妨,我只要一观便可。”
如此便算是默认了,其实宴心也不知道山河卷里究竟是什么,她只能猜测出是关于三国之间的秘密,有可能是百年前的诅咒,也有可能是关于自己重生的秘诀,或者像观砚一般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在三日之后赢过程紫秋威逼利诱也行,暗器迷药也可。”
话不多说,若是她太晚回去,一定会被观砚问起,那样的话说不定也会怀疑到罗云溪的头上。
罗云溪思索了一番,看他那样子肯定是办法的,但最终他还是拒绝了。
“在观砚的眼皮子底下作假,这恐怕不太合适吧,况且你胜之不武,他怎么会判你赢”
“这场比赛本就不公平,再说我又不会伤她性命。”
宴心想的只是拖延住她,并不是下个什么狠手,虽说程紫秋自恃才高,不把宴心放在眼中,但宴心是个讲道理的人,一码归一码。
“你可曾想过,观砚为什么要对你另眼相看”
罗云溪也留意到了这件事的重点,那深思时候的表情当真是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因为我在门中太过显眼了,我闯的乱子你也应该都听说了。”
宴心有意将在后山寒潭的事情遮掩了过去,只说了虎丘一战和与程紫秋的秘籍偷盗一案。
“那不一样,平常弟子哪一个不是经过再三考核,还有两三年的观察才可以进入首徒的行列,但你明明意图不详,他还偏要养虎为患。”
他和宴心想的一样,但因为观砚给予她的就是宴心想要做的,所以宴心只想了几个可能之后就作罢了,不管怎么样,观砚这个人没有任何堤防她的举动,平时也都倾囊相授,谈话之间像是一个有血亲关系的长辈一样。
甚至……还会问她过得如何。
如果这样一个超脱俗世的男人也另有所图,那么自己还能够相信谁呢。
“不要这么沮丧嘛,你大可以就输了比赛,一了百了,看看他又能把你如何”
罗云溪就是这种人,从来不在正常范围内思考问题,总想着反其道而行,不过他整个人不也就是这样以外的陪了宴心这么久么。
宴心翻了白眼,支起脑袋来感叹。“我可不像你,有这么资源任凭你造作。”
“不过,你混进了贪狼门,又是想要如何取得山河卷呢”
她倒是忘了一个重要的点,罗云溪既然混了进来,那他就一定也有了获得山河卷的计划,否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开始行动。
“走一步看一步呗,再不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或者干脆让他开个价咯。”
对于罗云溪的话,宴心只能听一半信一半,她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确确实实背后藏的东西太多。
他突然转了态度,又一次蹭到宴心面前,语气也软了下来。
“好啦宴心心,这么久不减快让我抱抱,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宴心定定的看着他慢慢走来,双手环住自己的腰,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似乎整个人都要挂在宴心的身上。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宴心还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他的呼吸,有起有伏、无边亲近。
恐怕这个小男孩子也是累了吧,他身后有那么多的谜题和任务,背负起来也不一定轻松多少。
况且他应该也没有什么可以倾诉的人,不像自己还能倚靠前世的记忆取得一些保障。虽然不明白他和自己之间一直维持的事怎样的一种情愫,但既然相遇、相知,还携手共进就是有缘。
宴心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同情他的遭遇,还是内心深处贪恋这个怀抱,所以出奇的没有推开罗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