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他一拳狠狠的砸在玻璃窗上。
呼啦啦的一下,玻璃瞬间碎成一片一片,有些飞出去,有些散落在地上,被划破的手指冒着鲜血,细细碎碎的玻璃渣似乎映照着他眼低那细微的泪光。
门忽然被打开,警员冲进来看到他将玻璃窗打算,脸色大变,立刻上前制止他,冷声呵斥:“你做什么安分点。”
蓝斯辰没有任何的反抗,另外一个很快用手铐将他铐起来。原本他病的快死了,所以医生说不必用手铐,上面的意思是他一直很安分,所以不必严加看管,没想到差点被他逃走了。
看样子他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可以转送回监狱。
蓝斯辰不反抗也不说话,只是侧头看向窗外,没有玻璃阻隔的天空格外的深蓝,很漂亮,很像她的干净,干净彻底。
如果这一切的罪恶需要一个报应,那全部报应在我的身上。
阿斯,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守着秘密,守着你。
蓝斯辰很快就被转送回监狱,没有一点的拖拉和延迟,就连护士都不知道。抱着保温桶推开病房的门,空荡荡的病房一个人都没有;而病房已经被人打扫好,准备迎接下一个病人。
她抱着保温桶飞快的往楼梯口跑,气喘吁吁车子关上门,缓缓而动
“等一等等一等”不管她怎么喊,都没有人理会她,车子开的越来越远,很快的消失在眼帘中。
护士气喘吁吁,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开走,低头看着怀里的保温桶。不明白这怎么说走就走,之前一点也不通知。
自己都还来不及告诉他,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的关心他,在他中毒时有来看过他
他知道的话,会不会,快乐一点
没想到,还是来不及说
一切,来不及
赫连泽迷迷糊糊扭动了几下身子,感觉到偌大的床只剩下自己,没有障碍物,眯着眼睛在床上摸索,不知道按到什么。滴的一声后,窗帘徐徐的打开,赫连泽被这突如其来光刺蒙了眼。侧头看到房间里已经没有人,昨天穿的衣服不见了,放在床头柜上是整齐干净的衣服。
他懒懒的坐起来,腰酸背痛,更痛的地方却说不错来。该死的死变态,昨晚是把他往死里整,差点要了他的命!tmd,下次绝对不能这样纵容!
蓝云笙一早就起来,穿戴整齐,顺便还将酒吧收拾好,给赫连泽买了早餐。看到他刚穿好衣服走出来,嘴角微微扬起弧度。赫连泽穿着衣服是他的,不过显然大了点,看起来有点滑稽!
赫连泽感觉到他的笑意,恼火的瞪他:“妈的!就不知道买小点的衣服啊!以为本少爷和你一样长的五大三粗”
蓝云笙走过来,一把揽住他的腰部,低头不管不顾的给了一个早安吻:“我是想给你买合适的,不过这么早商场没开门。暂时穿我的,一会我再去买。”
赫连泽推开他,眼神落在早餐上,“你给我滚远点!三天,不,是一个星期再敢碰我,我就把你手给跺了!”
妈的,腰痛,屁股痛啊!
扶着腰,小步小步的走到吧台前坐下,吃着早餐,心里懊恼的要死,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来找他,简直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蓝云笙知道他是在闹脾气也不哄着,只是走回吧台里,擦着瓶瓶杯杯。时而问一句,赫连泽高兴了就回答他,不高兴脸色都不甩他。
赫连泽吃饱喝足,心情终于好了点,支撑着下颚,盯着他手里被擦的透亮的杯子哼唧:“你打算一辈子都呆在这个小酒吧里”
蓝云笙的动作停滞了下,很快恢复自然,放下杯子,定睛看他:“你想说什么”
“其实蓝家的错不代表是你的错,何况你欠斯蓝的早还了。你应该为自己打算!”赫连泽任性归任性,其实很明白事理。
蓝云笙之前在部队里吃了那么多的苦,做了那么多的事,要不是因为蓝家,他也不会回来,说不定现在他已经在部队里所有成就。他还三十岁不到,大好的青春不应该埋没在这里。他不适合做一个小酒吧的老板,他满是老茧的手指应该握住冰冷的枪,而非这酒杯这抹布
这样的屈就的过一辈子,他真的能甘心吗
“你觉得我这样不好”蓝云笙反问他。
赫连泽皱了下眉头,眼睛瞪的老大,不满的叩了叩冰冷的石台:“喂!这是在说你自己的未来,不要老转移话题!”
蓝云笙垂下眼帘没说话,转身都到洗水池,打开水龙头,淅沥沥的水声在偌大的空间回荡,掩盖了两个人的呼吸声。赫连泽只能看到他坚挺的背影,不知道他此刻的神色,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我”
蓝云笙关掉水龙头,拧干毛巾,回头淡淡道:“没有!”
赫连泽狐疑,可看他神色笃定又不好再强问什么,自话自说:“其实以你之前的表现加上要是有人推荐的话,回去也不是不可能!不然我去和ann说,大概没什么困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