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十年前她就应该知道的事却隐瞒她至今,她那么爱牧如紊儿,生命里最大的温暖与依赖,信仰一下子毁灭,不存在,她岂能不伤心欲绝。
席陌手指轻轻的抹去她眼角的泪,双手将她的手合在掌心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幽深的黑眸紧紧的凝视她,波澜涌动,沙哑的声音里透着疲倦与缱倦的深情,“明珠,求求你不要放弃,不要放弃希望,不要放弃生的渴望。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一起面对。我好不容易回到你身边,别这么快的丢下我一个人,明珠,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你知道吗”
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蓝席陌终于也学会了妥协的语气,俊美的轮廓被橙色的灯光衬托的温柔无比,手指迷恋的摩挲着她的脸颊,肌肤温度高的吓人。
“你问过我,究竟为什么要执着的和你结婚为了小时那个幼稚的约定,还是因为萧家的王国”幽幽的声音顿了顿,嘴角扬起无声的苦笑,“这些年我为着那个约定努力着,努力长大,努力的强大,只有足够的强大我才有能力保护你,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一切。你是我支撑自己向前的动力,如果不是爱情,我想不到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
“明珠,我爱你。”他倾身薄唇轻轻的落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含情脉脉,“你听见了吗我爱你明珠。”
因为爱你,所以想要与你结婚,想要接手你的下半生,想要把你捧在掌心好好的呵护,给你万千的宠爱。
明珠,这些你都听得见,感受得到吗
这些深情动人的话,于以前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只是此刻此刻他真的想要告诉她,无论她听见与否。
明珠昏迷着,一直在做着可怕的梦,梦见妈咪站在悬崖边,她想要去抓住妈咪,可是妈咪却不不断的往后退,让她不要过来,无论怎么哭求妈咪怎么都不肯回来。
最后她眼睁睁的看着妈咪从悬崖边跳下去,而无能为力。自己想要跟着跳下去时却被席陌抓住了手腕,无论自己怎么哀求,席陌就是不放手,她不能去找妈咪。
只能接受分离。
可是为什么时隔多年,分离,还是这样的痛苦。
明珠醒来是第二天的下午,高烧终于退了,席陌刚好回房间洗澡换一身衣服。
凌希被接回萧家,看到她醒来,原本黯淡的眸子立刻亮晶晶的,兴奋的坐在床边,手舞足蹈,“明珠,你终于醒来了!你睡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人陪我玩!”
明珠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光,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是木偶。
凌希沉默片刻,又道:“明珠,我知道我都知道牧如阿姨死了,你很伤心说来也奇怪,我突然想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牧如阿姨的葬礼上!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是你妈咪,可莫名的就给了你一个约定。你说这不是因为牧如阿姨不放心特意派我来拯救你!”
“明珠,是人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我们无权决定。给死人最好的礼物是遗忘,而不是念念不忘。没有牧如阿姨这些年你不也活过来的,以后也是一样,何况还有我陪着你呢”
“待待——”明珠嘶哑的声音开口,声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吧。这里真的不适合你!”
凌希漂亮的脸蛋神色沉了沉,若无其事的挖着耳朵笑:“你脑壳烧坏了怎么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听不懂喔”
眼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落下来,滚烫的热度仿佛要灼伤肌肤,哽咽着说,“待待,你走,我求求你走,不要留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去国外去哪里都好,不要留在这里,不要和那群人接触”
凌希听到这些话并没有觉得奇怪或诧异,明亮的犹如天空的眼睛复杂而深沉的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指尖颤抖的拭去晶莹剔透的泪珠,缓慢的俯身唇瓣贴在她的耳畔,声音冰冷笃定,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宛如从牙齿缝里挤出。
听的明珠脑子一空,身体僵硬,许久没反应过来。
凌希听到脚步声,直起身子,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从床上跳下来,转身道:“老子困了,睡觉。她交给你了”
席陌换上简单休闲的t恤,白色的休闲裤,整个人越发的玉树临风,少了那份阴戾更加的气宇轩昂,黑眸有些探究的从他脸上扫过,未有多言,直接站走到床边看到她醒来,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摸摸她的额头,没有再发烧,轻声道:“没有发烧,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我让容嫂准备了粥搭配点小菜吃一点,再休息。”
明珠没有说话,还沉浸在凌希刚刚在自己耳朵旁说的话,震惊不已
究竟是谁和待待说了什么
下午,萧子墨来看明珠,坐在床边,见她的唇瓣干的开裂,将水杯塞进她的手心里道,“医生说你醒来要多喝水,多休息。”
明珠捧着水杯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知道你恨我。”萧子墨身子往后靠,语气低迷,抿着薄唇缓慢的说下去,“你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在澳洲就经常咳血,想必你也知道。她突然带你回来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下去了。她本来是想将你托付给凌玖月,他比我更适合做一个父亲。只是——”</p>
<strong></strong> 沉沉的叹气,想到那个安静一生,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的女子,满心的怅然,“你母亲太善良了,她怕自己走后我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于是把你交给我抚养。那时,你太小,她不忍心让你知道,要我隐瞒。她也是怕你知道后不愿意跟我你母亲是一个很善良很伟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