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缓步走开,自去照应纯美人着装。
上官离洛闲在一旁,打量着纯美人的寝室。室北墙一宁式红木大床,挂有红蛸帐,吊双鱼赤金帐钩,铺刻丝百鸟锦褥,一边又搭着麝鼠皮小褥子。东板壁两黄花梨竖柜,西板壁墙骨柏楠镶心香几,上置香炉、三彩双鱼瓶、三彩童子骑兽。西墙壁又一挂瓶,上官离洛细眼瞧去,应是掐丝黄玛瑙,心道:纯美人怎将这一俗物悬于墙上,玛瑙虽也是玉石一类,毕竟不名贵。
上官离洛这边兀自疑惑,那边纯美人却已装罢。一行人遂离了纯美人的寝宫,移往御花园。阿依跟上官离洛紧步随纯美人身后,又有宫女八名手捧浮尘、妆匣、纱扇等物,徐步缓行。
一路闻得莺雀俏语,各色花香入鼻,上官离洛心念虽重,却也心旷神怡。
未至月诸阁,上官离洛已然瞧见阁内锦绣衣裙、耀眼珠翠。来至室内,纯美人与众妃嫔厮见礼毕,便向右首椅子坐了。阿依,上官离洛椅后站了伺候,余者阁外侯着传事。
纯美人端起盖钟浅啜了一口茶水,扶素递过丝帕,纯美人接过,轻拭面颊。
冷不丁对面传来一句糯糯软语,“妹妹身子可大好了”
上官离洛冷眼瞧去,是晴夫人。她身着一袭烟色花罗纱裙,袖口、裙摆也应着节庆绣着五毒艾虎的纹络。
纯美人将盖钟递与阿依,道:“还是唤了外面的束蒲沏了花茶来。这绿茶只让人觉着心凉。”又让阿依拿了纱扇远远地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