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叫住他。
交谈中,她才知道他竟就是传闻中孤僻的睿王,小时二人也曾在宫里见过数面。
据说睿王才智平庸她当即笑了,那绝不是他!
她半开玩笑问他,你想不想我郎家帮你在朝上拿回一夕之地
他淡淡看了她片刻,一笑,相辞离去。
她顿时怔在原地,再次叫住他。
他转身过来,轻声说,郎小姐,请别用施舍和可怜的眼神看我,我不需要你的帮忙,需要被帮的是你郎家。
她闻言一惊,她明白他在说什么。
祖父,父亲想这个问题不多,她却想到了。表哥贤王才不如太子,她总觉是他绝不可能登上王位。太子一旦登基,第一个铲除的便是郎家!
若要解除郎家的危机,除非是另一个不针对郎家的皇子继位,并且,这位皇子必须要有与太子匹敌之材。
她看不上这世间的男子,那一瞬,却喜欢上他——因为,这个残废的男人是温柔、残酷,高傲的,他的面具下,似乎住着各种人面,他不需要她的施舍,不能携手谋事便罢,若能走下去,是等价交换。
做他的女人,她不后悔,哪怕他容颜丑陋、身有残疾。
也许,唯一的遗憾是,她暂还无法知道他心里那段关于常妃的过往。
为何皇帝在常妃死后便不再宠爱甚至似乎厌恶起他来,他又为何选择将自己隐藏起来的秘密。那时,他还很小罢。
“小姐,奴婢想了一下,爷还是待小姐你最好。”
马车里,香儿突然喜悦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打断,她应了声,“嗯”
“昨晚......”香儿脸上一红,低声笑道:“爷不是传水进去替你洗拭身子吗奴婢刚才看那翘主子身上喜裳未换,可并无此待遇。”
她一怔,脸上也热了。
她虽聪慧,到底仍是初识人事的女子,想起昨夜,他待她极温柔,只浅浅需索一回,二人聊了会儿,他便让人传水共浴,替她仔细擦拭身上的痕迹。
香儿又好奇问道:“小姐,为何咱们天未亮便要赶去贤王府”
她脸色一凝,良久,才道:“贤王出了些事,很快便要变天了,朝上各皇子的势力即将重新洗牌。”
睿王府。
翘楚去到四大的房间时,睿王正携方明走出,方明手上挽着药箱,那是第一次他替她接骨时用的药箱。
仿如隔世。
方明说,翘主子,四大的伤势已稳定下来。
她看向睿王,说,谢谢爷。
四大的伤是这个男人所赐的,她却不得不向他道谢,她心里苦笑,正要进去,他却唤住她。
“翘楚,你问本王九弟那一脚的事,是因为你一直认为本王存了害你之心吧。不说后来的事,那时,本王只考虑到若我亲自提出纳你为妃的请求,父皇可能会传你单独谈话,并仍用将军令考你,本王当时不阻止九弟,是想让你拼受一脚之痛,胜出比赛。”
“你该明白,这世上诸物无有不付出便能平白而来。只是,公主似乎多想了,要害你,我有很多方法。”
他淡淡说罢,返身离去。
她浑身一僵,扶住门墙,看着前方,碧水朝他走去,说,爷,书房已经收拾干净。
他瞥了碧水一眼,说,不要留一丝味道。
碧水又说了几句什么。
她记起书房里二人的纠缠时空气中靡乱悱离的味道,她本不明白,他为何选在书房,若他要她,在她房里不是更好,这时突然想起郎家小姐便在她新房的隔壁。
她心里一疼,快步走进四大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