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方才那老铁来报说,说爷到宗大人家吃酒,爷喝醉了,今晚便宿在宗大人那里。可这才是你们新婚第二日——”
是香儿的声音。
“你懂什么!宗大人是行刺太子一案的主审,对案情最为清楚。”郎霖铃轻斥道。
“咦,小姐,何以爷对行刺一案如此关心——”
“香儿,你今晚的话有些多了。”郎霖铃淡淡打断自个的丫头,又轻声道:“既路上碰着老铁,这书房,你我也不必再去了,我过来只是看看爷回来没有。”
香儿哪里还敢说什么,低低应了一声。
翘楚又听得郎霖铃问,“翘楚一直在房里”
“已经歇下了。”香儿赶紧答道:“奴婢早按主子的嘱咐,让手下几个小婢留意着,窗纱映着,说是看到吹熄烛火,睡下了。”
“嗯。”
“小姐,依奴婢看,她必定是忌惮着你,不敢来找爷......”
郎霖铃却道:“这个女子不能小瞧了她去。”
“小姐”
“选妃赛那天,我观察过翘容的言行,那女人空有一副皮囊,却是个草包,第一道试题,估摸是翘楚解出来的。”
“啊,这......”
“走罢,翘楚这人,往后得紧盯些。”
......
书房里,翘楚摇头一笑,郎小姐果是远虑,只是今晚,在她房里歇下的是......美人罢了。
睿王关心刺杀案,并非太子是他哥哥罢,她叹了口气,他今晚既然不回,她只能先回去了。
黑暗里,足下微微一踉,怕发出声响来,她忙伸手掩住嘴巴,突然,一道浅光从地上映来。
她一怔,低头一看,只见地上靠墙的地方有个小雕花铁架,架上放着一枚夜明珠子。本来有块褐红色的绒子盖在上面,她刚才似乎无意中将这绒子踢开了。
她微觉奇怪,怎会在这墙角放枚夜明珠子
夜明珠子有照明之用......这珠子似乎一早便被放在这个位置,她记得昨晚被那人抱进来的时候,隐约有看见仕女图下的地面罩着块绒子。原来盖了枚夜明珠。
她弯腰正要将布料盖回夜明珠上。目光在仕女图上掠过,又是一怔。
这幅画,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妥——
她知道,不该有这好奇心,但下意识却将夜明珠从铁架里拿出来,放到画像前照明。</p>
<strong></strong> 天空,月光,远处的屋舍,近处的花树,落花,吹笛的仕女,仕女背后被月光照出来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