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1 / 2)

说不上哪里不同,但她似乎一直在变化着。

今晚,她终于变得连他也看不清了。

她很冷漠,骨子里都是冷。

睿王眯眸盯着前方那道单薄却冷漠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她握着他的笛子,将背脊挺得直直的,走向太子。

他心里突然变得烦躁,他咬了咬牙,不由得冷笑起来,他竟忽略了去想这场不是比试却是比试的比试,这场并非争斗却是争斗的争斗,忽略了刚才所有人乃至父皇的震惊,忽略了她竟然似乎会笛子的事,突然单单想起她来。

这是今日第二次想她。

第一次是今天白天随父皇去狩猎的时候。

嗯,其实并不是在想她,他只是在想,昨晚离开营帐的时候,他该将身上的大氅留下。

兵符无疑很重要,但他并不想她以性命去换,他不想欠她什么!他厌恶相欠!

但她确实帮了他所以,给她留件氅子很应该。

原来在见晴语的时候,他下意识一直在想这件事。

而这一次,她就在他眼前。

去想一个在自己眼前的女人,他疯了吗!

不,他这次也不是在想她,只是她身上的狐裘惹到他了,他才以为自己在想她。

双手微微握紧,眼梢下意识微微掠过夏王。

他这个弟弟很喜欢玩女人,民间女子,勾栏场所的花魁,上官惊骢什么时候真心对待过一个人!

一直带着她那天在选妃赛里作弄他的酸枣和荷包,今晚又赠她狐裘算什么!想以此来勾搭他的嫂嫂

只是,他的好弟弟似乎忘了,她是他的女人,即使他上官惊鸿不爱,他上官惊骢也休想能染指她一分一毫。

她只能是他的!

翘楚站定,淡淡问古筝后的男人,“殿下,笛子可以吗翘楚不谙东陵曲子,亦远不如我家爷和方主簿睿智,稍作磋商便可联奏,殿下想怎么联演一曲”

太子扬了扬眉,这时,倒一下收回刚才的惊讶。

这番说话,谁听不出来,她根本就只是粗通笛子,萧笛较琴筝容易,正因为不难,要达到一定境界更不容易。

刚才的激将之言果凑了效,只是翘楚,你纵使出来了又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即使你会笛,但早有上官惊鸿和沈清苓珠玉在前,效彼之长,只会显己短更短。

皇帝一叹,道:“翘妃啊,你便和你姐姐一样,给朕也来段北地民舞吧,适才太子妃只是小演一番,朕还没看够,想大伙也是。”

皇帝分明有意给翘楚台阶下,在场的,除去太子府的人,篝火堆里有心看热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哪知道翘楚却似乎较起真来,捂嘴低咳了一声,道了谢,说既然选定了笛子,还是用笛子吧。她仍看着太子,似乎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一下,众人都变了脸色,暗自摇头,这翘楚也太倔强了。

宁王心想,狩猎赛里的表现,翘楚无疑是极为聪明的,怎么现在却为这意气之争犯了糊涂本来,刚才她大可以设法出言将演奏曲目的主动权拿到手,她是女子,太子碍于脸面,必不屑与之相争,现在反而麻烦了。

皇帝见状,也有了丝恼意,淡淡道:“也罢,那便琴笛合奏吧。”

太子按琴起抚,唇角微弯,目光却锋利异常,轻轻一笑,道:“父皇,各位,翘妃既不熟悉这东陵歌乐,孤便先演练几遍,翘妃什么时候将曲子记熟了便给孤和乐罢。”

“其实,这曲子已听过,也不用如何演练了。”他话语一止,手指按弦,曲调已如流水淙淙而出。

众人当即被慑,太子弹奏的竟是刚才睿王和方镜的曲子。那首曲子,在场的人即便是精通音律的刚才都是第一次听。</p>

<strong></strong> 那非是金戈铁马之赞,也非是快意人生之调,却自有一股衷情默诉之意,加之睿王,方镜二人技艺高超,一曲既出,似乎红尘俗世之中,情事百般姿态都在其中,段段风流,却又半点都由不得人,恍惚之间,让人只觉倘得一人知心,则什么也可再不相求,教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