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凝心里一疼，却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暗卫是她的同伴，她实在无法跟他们动手。

而几眼下来，武功甚高的樊如素为什么会负伤，她也明白了。这众暗卫的武功本来就好，且招招狠辣，要将樊如素擒住，樊如素却不用夺命招数还击，只是自卫，可这样他根本无法脱身。

夕阳下，胡同两端，他在角落里负隅而战，她在巷子口。

他似是早就发现了她，一直淡淡凝着她，也不出声让她帮忙。

因为怕她难做

因为怕她伤心，所以情愿自己受伤也不对她的同伴下杀手

当他又中一剑，冬凝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一跃上前挡到他面前。

众暗卫一惊，为首两人沉声喝道：“冬凝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莫非你和这人果是一起的”

冬凝也不理他们，侧身对樊如素道：“你先走，我拦着他们。”

樊如素眸光一沉，“不行！莫说你拦不下他们，你若被他们逮回去，睿王虽和你交好，你也必定麻烦。”

“樊大哥，祸是我自己闯的，就该我来承担。”

“我说不行！”

“将他们一并擒住，让爷发落！”

众暗卫不同冬凝，并不感情用事，他们只效命于上官惊鸿。

很快厮杀又起，剑影刀光翻飞。

混乱中，冬凝叫了声“樊大哥小心”，肩臂替他挡了一刀，樊如素大惊，一怒之下，连续几个杀招逼退了几名暗卫。但此时他负伤已重，二人要脱险已是不可能了，冬凝被樊如素揽在怀中，嗅着他身上浓重的汗血味，眼眶顿时湿了，“樊大哥，我对不起你，我们走不了了。”

为了成全上官惊鸿和翘楚的爱情，也许也为了替宗璞赎罪，她赔上了他。

泪落到樊如素的臂上——那筋脉俱都偾张的手臂猛地一震，他的声音突然淡淡在她耳边划过，“秦冬凝，我们能全身而退，一定能。”

冬凝犹自噙着泪水，闻言吃了一惊，总感觉樊如素哪里不同了。

她抬头看去，却见樊如素眼中精芒利涨，他盯着前面的暗卫，嘴角竟浮了丝笑，眼里又分明带着不屑。

冬凝禁不住颤了声音，“不，你不是樊如素。”

“不，我就是樊如素，只是樊如素有时不知道我罢了。秦冬凝，你可以唤我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