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救人的光环,才有了景帝的赐婚,是吗
可是,她不明白,如果只是为了给苏阳一个救人的光环,何必如此大费周折他大可以吃了崖狐胆,然后直接说是苏阳给的。
可他没有这样做,是怕她会揭穿吗还是说怕她伤心,抑或是根本就不想欠她人情
是后者吧
他不想跟她有纠葛!
所以,她取的狐胆,他也不吃,是么。
微微苦笑,她脚下凌乱。
好,既然不吃,那她就拿回吧,毕竟她身上的毒还在等着解,不是吗
正好!
前院彩灯高挂,红绸满天,大红喜字贴遍了各个角落门窗。
那铺天盖地的红落入眼中,如血一般妖娆,苏月直觉眼中刺痛,闭了闭眼,再睁眸,便刻意让自己不再去看。
大厅中高朋满座、欢声笑语,礼仪官的唱喏声抑扬顿挫。
看样子,新人似乎正在拜堂。
苏月心头一颤,步子便不由地停了下来,微微苦笑。
这来得似乎还真不是时候。
抬头,望了望天。
蓝天、白云、艳阳
她记得她嫁入四王府那日,天气也是这般的晴好。
“月儿”
苏月恍恍惚惚回头,只见身后的抄手游廊处,瞎婆婆手拿披风,摸索而来。
苏月蹙眉,“婆婆,你眼睛不方便,做什么要跟过来”
瞎婆婆循声来到她的面前,将披风抖开,披在她的肩上,轻轻替她掖好,“孩子,不该来的人是你!”
苏月怔了怔,垂下眼帘。
“听话,咱回去好不好你要找什么人,等身子好了再找,或者我帮你去找,现在,跟我回去,你身上又是伤,又是毒的,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哪能这样不珍惜自己的身子乖,走,跟我回去!”
瞎婆婆一边说,一边握住苏月的腕,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拖了就走。
苏月浑浑噩噩,被带着踉跄地往前走,心有不甘中,她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正厅大堂,里面也不知正发生着什么,只闻掌声、欢笑声一片。
心口钝痛,她缓缓将目光收回,转头的刹那,蓦地看到一人从偏厅出来,低声跟门口的下人交代着什么。
苏月瞳孔一敛,一把甩开瞎婆婆的手,“婆婆,你先回去!我去去就来!”
话音未落,人已经转身,快步往大堂而去,连身上的披风掉落在地,也顾不上拾捡。
瞎婆婆只觉得一阵风拂过,身边已没了人,眉心禁不住一皱,“月儿..”
“婆婆放心,我不会胡闹!”
苏月没有回头。
她不是三岁小孩,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也有她的自尊,她不会去摇头摆尾地乞求别人的爱。
她只是去问个问题,顺便拿回她的东西。
仅此,而已。
正厅门口
张安一身青衫,腰夹佩剑,又仔细跟侍卫交代了一遍安全事项,这才转身准备入正厅大堂。
他虽是管家,实则也是商慕寒的贴身侍卫,事无巨细,他都得操心。
刚抬脚迈过门槛,身后骤然传来一声女子清冷的低唤:“张安!”
对,清冷,那一刻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张安一震,愕然回头,就看到那个站在阳光下的女子。
女子一袭洁白的中衣,不染纤尘,愈发衬得胜雪的肌肤苍白透明,满头青丝也没有梳任何发髻,只被一根天蓝色的发带随随束着,松松垮垮,略显凌乱,脸上也未施一丝粉黛,她就站在台阶下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毫无一丝血色的唇瓣轻轻抿着。
那样子那虚弱的样子,就像被大石碾过的纸娃娃,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张安眸光微闪,轻轻拧了眉心,回头睇了一眼厅堂里面,才转过来,对着她略一颔首,“王妃!”
苏月凝着他,没有忽略他眸底那一刹那的慌乱,她没有吭声,只抬步缓缓拾阶而上。
一直走到他的面前站定。
“王妃有何吩咐”张安眼帘低垂,恭敬道。
谦逊的语气中,苏月捕捉到一丝紧绷,她朝他伸出手,微微一笑,“既然四爷不稀罕,那便还给我吧!”
“什么”张安抬起眉眼,似是听不懂她说的话。
“狐胆!”苏月也不想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
“狐胆”张安一脸愕然,就好像从未听说过此事一般,“什么狐胆”
苏月一懵,有些反应不过来。
“崖狐的胆,那夜我给你的。”
张安怔了怔,微微一笑,“王妃记错了吧,我从未收到过王妃给的什么胆。”</p>
<strong></strong>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