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也不一定是真的。
曾经他不是也说去找神医医脚伤吗结果只是为了给苏阳堕下孩子制造自己不在场的假象而已。
这次或许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动作吧。
只是,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商慕炎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一撩袍角,跪下,她便也随之拂了裙裾跪在他边上。
“见过父皇!”
“参见皇上!”
她已被商慕寒休弃下堂,再也不是皇室儿媳,所以,她叫他皇上。
景帝目光凌厉扫过来,冷睇了商慕炎一眼,便落在苏月的脸上,沉声开口,“苏月,你可知朕为何让他们抓你回来”
苏月怔了怔,忽然想起昨夜商慕炎说抓,慕容侯说,不是抓,是请,如今听这个帝王这样讲,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轻轻抬了眼睑,她平静地看向殿上方的那个帝王,目光所及之处,只见其手中随意地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苏月眼波微微一动,那扳指她认识,是瞎婆婆的。
景帝这是在威胁她吗
只可惜
苏月轻轻一笑,反问道:“皇上不是让民女回来看瞎婆婆的吗”
横竖都是死,她忽然无所畏惧了。
众人一震,边上的商慕炎亦是眸光微微一敛。
这回答
景帝更是脸色一白,不意她会如此直白地将这件事戳出来。
这不是摆明着告诉众人,他一个九五之尊的帝王在用威胁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眸光一寒,他快速地将话题转过,“朕问的是,朕将你发配到边疆给将士们洗衣做饭六个月,你为何违抗圣旨临阵脱逃、迟迟未去报道”
为何
他是始作俑者,却还在这里假惺惺地问她为何
苏月冷笑,“那还不是因为”
“因为在前去边疆的路上,我们遇见了山匪,身受重伤,所以暂时无法去边疆!”苏月的话没有说完,却是被边上的商慕炎打断,他对着景帝微微一鞠,不徐不疾道。
苏月一怔,手背又是被男人温热干燥的大掌略带提醒地轻轻一握,她心下明了,他是怕她又意气用事,将景帝派人暗杀的事抖出来。
其实,她真的是想说出来的,并不是意气用事,而是,她觉得,这个帝王已经是横了心要让她死的,就算她隐忍,就算她替他遮掩,他还是会让她死,倒不如将他的辫子揪出来赌上一把,就好比刚才说瞎婆婆一样,她直接将瞎婆婆扯出来,那个帝王就明白了她根本不惧威胁,另外,为怕被众人知晓,他也不敢在此事上面纠缠。
而商慕炎的心,她也懂,同样是为了她好!
她朝他微微一笑,商慕炎眼波微动,将目光掠开。
上方,景帝沉眸,眸色讳莫如深地盘旋在苏月和商慕炎之间,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昨日,他经过宫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瞎眼的妇人正满面愁容地跟守宫门的侍卫打探苏月的消息。
他觉得妇人面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此人是将苏月从小带大的婆婆,那日,在殇州,苏月拼死也要赢得马球的胜利,就是为了给这个妇人赢得灵珠,可见两人感情非同一般。
如此好的一颗棋子,他竟然给忘了,所以,他才想到用此妇人做为要挟,令苏月回来。
果然,苏月回来了,他也更加笃定了,只要那个妇人在他手中,她就一定会认下所有的罪责,这样,当着苏希白的面,当着他的儿子们的面,当着众人的面,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将她处死,而正好,老四不在,一旦老四回来,众人都是见证,他也没有什么话讲。
可是,这个女人的表现却让他意外。
他很肯定她看到了他手中的扳指,那个妇人的扳指,可是,她还是不知死活地将妇人抖了出来。
还有刚才,要不是老八拦得快,她还指不定说出什么话来。
她就真如此不怕死还是他赌错了她跟那个妇人的感情亦或者说,其实,在殇州,拼死想要赢得灵珠实际上并不是因为那个妇人,而是另有隐情,只不过是见事情暴露,没办法,才将妇人推出来掩人耳目
景帝脑中一时有千百个念头闪过,却一个也没有抓住,眸光微敛,他看向商慕炎。
记忆中,这个儿子只会跟他唱反调,只会跟他对着干,甚至还唯恐他的天下不乱,今日,竟然主动替他遮掩,也着实让他意外。
“老八,朕还没有问你的罪呢!你不应该是在六扇门的大牢里吗为何会跟苏月在一起你可知道私自越狱是什么罪”
景帝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冷冷一凝。
看来,去边疆一事是不宜再提,免得扯出暗杀之事,虽然,他是天子,可为所欲为,自是不必担心他人看法,但是,他还是不想让苏希白寻了间隙,也不想让自己的那些个儿子看轻。
反正,想置这个女人于死地的方法有很多种,不是吗
譬如前不久也是在这个大堂里,这个女人跟一个叫冷煜的男人两手紧紧握,这才几日过去,此时此刻,在同一个地方,她,又跟另一个男人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