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方才看到那抹殷红自她的腿下流出来,他真切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恐慌。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这个孩子他要!
他要他们的孩子!
也就是到那一刻,他才忽然怀疑起自己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的真正动机来。
是真的以为她不会怀.孕吗是真的有恃无恐吗
不,应该不是!
他从来不是一个轻易下赌注的人,也从来不是一个心存侥幸的人,他很清楚她的身体状况,很难受.孕,只是很难,并不是完全不能受.孕。
但是,他还是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地做了,不是吗
大掌轻轻贴上女子的小腹,他开始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真气渡到她的身体里。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下身出现见红,但是喜脉还在,只是有些滑胎前兆,却并未滑胎。
他们的孩子还在!
顽强的存在着,就像这个顽强的女人,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为一个生命动容和感动!
如果,如果孩子没了.
如果孩子因他迟迟不解开她的穴道而被他生生扼杀.
他不敢想!
他不敢想,这个怀孕机率几乎等同于零的女人如果失去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会怎样
他不敢想,如果两人的最后一丝牵绊都被他亲手逼死的话,那么他们以后要怎么办
他都不敢想!
所幸,救治还来得及。
将一轮真气输入完毕,他起身,来到桌案边,泼墨挥毫,拟了一个药方。
开门的时候,他发现,他们的这间房已叫禁卫团团围住,他正思忖着该让谁去抓药,正逢太医院的太医和医女前来,两人想要进屋给苏月瞧瞧,却都被他挡在了门外。
他将药方递给了医女,“本王自己可以,你们只需替本王将这些药物给抓来!”
说完,他又转身进了屋,带上了房门。
太医和医女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将药方抖开一看。
这药方虽说是在保胎,可与普通的保胎药又有很大不同。
无论是从药物本身、还是从剂量搭配,都是恰到好处、能最短的时间内激发药性,又能让药性发挥到极致。
两人这才惊觉,原来,他们玩世不恭、扶不上正墙的浪子八王爷,也并非一无是处,最起码,他的歧黄之术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平。
苏月迷迷糊糊睁开沉重的眼睑,感觉到下身一阵暖暖热热,来来回回,似乎是谁用温热的湿毛巾在擦拭着她的私.处。
私.处擦拭谁
她一骇,蓦地瞪大眸子,彻底清醒了过来。
刚准备翻身坐起,就听到男人略带紧绷和沉冷的声音,“躺着别动!”
苏月怔了怔,意识一点一点回到大脑,她感觉到温热从两腿之间离开,裘裤被轻轻提了上来,在裘裤和两腿之间,被置入厚厚软软的棉布。紧接着,身侧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她微微侧了首,就看到男人轻挽着袍袖,白璧纤长的大手正在边上的铜盆里洗拧着一条锦巾。
铜盆里的水慢慢被锦巾晕染成一片赤红。
血!
她一怔,本能地伸手抚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那里还有一些隐隐幽幽的痛。
孩子终究是没有了吗
“他很好!”男人疲惫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月怔了怔,抬眸淡淡看向他。
他依旧是那般俊美的样子,就算做着这种下人才做的事情,却依旧优雅如皇、尊贵无比。
只是哪里变了,她说不上来。
见她只看着他不语,男人微微僵了僵,将手中的锦巾晾在盆沿上,又在另一个装着清水的铜盆里净了净手,拭干,转身走到她旁边,坐在床沿上,将她覆在小腹上的小手裹住。
“孩子没事!”
他的手温热,或许刚刚净手的缘故,手心不似平日干燥,却也多了一份温软,本是很舒服的感觉,不知为何,今日,她却只觉得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