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队员开始跑动起来。
靖瑶彩球,顾名思义,彩色的球。
五个,就是五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去了其中的橙黄两色,估计是为了避开象征皇权的明黄颜色。
球不大,拳头一般大小,以布帛缝制而成,听说里面填充的都是粮食,确切的说,五个球,里面各填充的是黍、稷、菽、麦、稻五谷,意寓五谷丰登。
比赛以半柱香分为上下两半场,各有先掷球的机会一次。
上半场是太子组掷球,五个彩球被太子组的五人拿在手上,自锣鼓声响后,彩球纷纷被抛起,越过球网,直直朝对方球员的身上砸过去。
以四王爷商慕寒为首的那一组人连忙或闪躲,或伸手去接。
闪躲开了,球掉在地上,就连忙捡起来,朝对手再砸回去。
苏月看了一通下来,这才彻底明白了游戏规则。
方才商慕晴说得快,她也没有仔细听,其实,这个掷球游戏有些类似于她在现代小时候玩的丢沙包的游戏。
被砸到身上为输,淘汰下场。
而被接在手里则可以挽救队友“性命”,也就是每接到一次,可以让被淘汰下场的一名队友重新上场。
不多会儿,彩球翻飞、人员跑动,场面如火如荼起来。
特别是那些个王爷们,都是怀有武功之人,一个一个衣袂翩翩、身轻如燕、飞身避开,飞身抢接,再巧力抛掷。
球多,各种颜色的球,在空中抛出各种轨迹的抛物线;人也多,男人女人,各种颜色的衣衫,看得人眼花缭乱。
场面甚是壮观!
方云的目光紧紧追寻在那一抹或飞身而起、或优雅接球的身影身上,良久都移不开眼。
她很快发现,那抹身影也时不时朝看台上的苏桑望过来。
方云弯着唇角摇头。
赛事如此紧张,他竟然还能在间隙之中这样分神
心中说不上来的感觉,她便也禁不住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收回来,细细朝那个女子打量过去。
女子面上表情清淡,正端着一个茶盏,一边静静观战,一边静静饮茶。
其实,就气质而言,这个女子倒是跟曾经的那个岳姑娘有几分相似,只是容颜,不可同日而言。
方云微微抿了唇,垂眸略一计较,便再次走近两步,来到女子的身边。
“八王妃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苏月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骤然听到有人问话的声音,一震,回过神,侧首见到是她,愣了片刻,弯唇一笑道:“好多了,谢谢!”
末了,又转过头,假装继续看比赛。
她不想跟她纠缠太多,言多必失,以免被她看出端倪。
可是,对方却似乎并不在乎她的不理睬,非常热心肠地自我介绍道:“对了,王妃可能还不认识我,我叫方云,镇长吩咐我,今日专门侍奉好各王府女眷。”
侍奉各府女眷
那怎么一直呆在我八王府这边
苏月心里泛起嘀咕来,可面上却也没有一丝表现,回头朝她微微一笑:“多谢方姑娘,我这边没什么需要,要不,方姑娘去看看其他女眷”
“没事,我刚巡了一圈过来的,”方云笑着摇了摇头,“对了,我爹爹是这个镇上的大夫,平日耳濡目染,我便也懂得一些医术,方才见王妃干呕得厉害,若王妃不弃,就让方云给王妃把把脉。”
方云笑容和煦得伸出手,作势就要探上苏月的脉搏。
苏月蓦地想起自己手腕上的伤虽已痊愈,但是还有浅浅的疤痕在,而当时,这个女人对她腕上的伤口又熟悉,还有,如果一把脉不是也知道她体寒了吗那不就是等于知道她是苏月了吗
顿时心中大惊,本能地将手一缩,“不用了。”
见方云脸色一滞,她才惊觉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了点,忙不迭弯唇讪讪一笑,“多谢方姑娘,真的不用了,我只是害喜,并非身子不适,方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
见她如此,方云便也不再坚持,亦是浅笑吟吟,“难怪王妃没参加掷球比赛,原来是有喜在身,方云在此恭喜八王妃!”
方云微微颔首,笑意不达眼底。
“谢谢!”苏月说完,再次假装专注于场上的球赛起来,或许是多年的职业习惯,又或许是她太过敏感,反正她觉得方云有些反常。
记忆中,她是很娴静的一个女子,话并不多,今日却明显有凑过来攀谈之嫌。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她更是不能跟她扯上太多。
场中的比赛正热火朝天。
有人淘汰,有人被救。
她发现商慕炎和商慕寒真不愧是兄弟,竟然在打球上也配合得默契如斯,多次一人掩护,一人上前接球,所以很快,场上的局面就是太子对三人淘汰中,而以商慕寒为首的这个队,曾淘汰一人,后又被商慕炎接过一球救回上场。
比赛越是往后进行,博弈的气氛就越是浓郁,不仅会武功的人都点着脚尖,用起了轻功,慢慢的,一些人掷球也开始用起了内力来。
苏月是懂功夫的人,自是一眼就透,虽说比赛之前,景帝已经强调,情为先,赛为后,也就是现代所说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但是,此刻,看双方的那种架势,好像都是要拼尽全力一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