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
她心心念念的他!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她家的院子里
心跳踉跄,方云只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她想揉揉眼睛,可是,她又不敢,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直到夜风将男人低醇好听的嗓音送过来,她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方云!”男人唤她。
她心中狂喜,轻提了裙裾,疾步飞奔了过去,可是,走了几步,却又猛地顿住。
他不应该是叫她云儿的吗
怎么叫她方云
而且,声音还如此寒凉!
沐浴后,苏月坐在床榻上,小手握成拳状,一边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自己酸痛的胳膊和腿,一边望着桌案上烛台里跳动的烛火,怔怔失神。
对面屋里没有一丝动静,漆黑一片,那人还没有回来。
她就不明白了,这深更半夜的,他的腿还伤成这样,有什么事非得现在去找方云,如果是拿药,她屋里有,他自己屋里也有,而且如果是拿药,做什么让她先回来
又独坐了一会儿,她就捻灭了烛火,上了床,躺下的瞬间,脑袋被什么磕到,她伸手一探,是昨夜商慕炎送给她的那颗珍珠。
将珍珠轻轻托举起来,屋里的一切瞬间被它浅浅莹润的光拢住,她侧首看向门口,忽然觉得少了什么。
“当年你母妃贤妃宁愿自己承受剜心之死,也不愿用这免死金牌,就是为了给你留下一层保护,希望它能护你无虞,你又知不知道”
“自是知道!”
“所以,这仅有的一次机会,你是要给这个女人”
“是!请父皇成全!”
商慕炎,你如此对我到底是为哪般
如果不爱,那这珠子,这免死金牌算什么
可如果爱,那慕容侯呢,慕容侯又算什么
还有跟这个方云,又玩什么暧.昧
这样想着,她却是突然暗惊。
苏月,你在想什么!你动摇了吗
将手中珠子置在床头旁边的案几上,她甩甩头,翻身朝里而睡,不让自己再想他。
苏月是被脸上的温热湿软弄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蓦地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俊颜,而脸上的温热湿软是他的唇,他正亲吻着她的鼻翼唇角。
见她幽幽醒转,男人稍稍拉开了一点和她脸之间的距离,就着床头案几上珍珠的光晕,静静地看着她,一双黑如濯石的眸子熠熠生辉。
苏月却惺惺忪忪、睁着迷离的眼睛看着他,忽然醒来,有些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
商慕炎几时见过她如此似醒非醒、懵懵懂懂、似委屈非委屈的样子,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简单的一个眯着水眸凝视,就带着说不出的风情魅.惑,俨然就是一只妖娆的美女蛇。
喉头一动,他低头,再次将她吻住。
苏月这才彻底清醒过来,秀眉蹙起,呜咽一声,蓦地伸手将他推开。
男人不得不再次拉开和她的距离,却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并未言语。
看着她迷离的水眸渐渐清澈,又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恼愠,他忽而唇角微微一勾,“你在生气”
苏月一怔,眸光轻轻一转,探向门口,冷声道:“是!你为何在我屋里”
男人也同样瞥了一眼门口,淡淡道:“门没有拴,我以为你是给我留的门。”
苏月猛地将目光收回,抬眸望进男人的眼,轻轻一笑,“你还真会自作多情!”
末了,便撇开视线,将脸扭向一边,不看他。
男人俯瞰着她,看着她清冷淡漠的小脸,不明白,她怎么一下子又变成这个样子忽然觉得今夜在龙王庙里的一切就像是他的梦一场。
他以为她已经卸下心防
凤眸微微一眯,他的大掌猛地摄住她的下颔,一扳,将她的脸扳正,逼迫着她与自己对视,一字一顿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下颌疼痛,他用了力道。
对上男人幽沉愠怒的眼,苏月却只剩好笑。
要他怎么做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他怎么做
如果说,曾经跟商慕寒的相处,她就像是个无敌战士一样,遇到事情永远是不顾一切冲上去的第一个,那么,跟商慕炎,她其实已经懂得了保护自己,她小心翼翼,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怎么做,而她只是在被动接受而已,不是吗
现在他竟然跑来跟她生气!
心中本就气苦,又忽然被他如此粗暴地对待,她心中委屈得不行,抬手,大力地将他的手挥开,冷笑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忘恩负义你又是送珍珠给我,又为了我将你母妃留下的金牌拿出,而我却还不知感恩戴德、低声下气,是不是”
男人的眸子死死盯着她不放,眸色炙暗不明,忽然他又伸出手,再次扣住她的下颚,低头将她按压进枕头里重重吻住。
苏月一惊,摇头,想要挣脱,可是他一边吻着,一边用了蛮力。
她避无可避。
唇舌相厮。
死命纠缠中,两人都粗噶了呼吸。
苏月忽然伸出手臂,圈上男人的腰身,将他往自己身上一拉,男人原本一手钳制着她的下颚,一手半撑着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身子的重量倾轧在她的身上,可是,苏月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骤不及防的他手一弯,整个人身子就重重将她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