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是谁”
“还说我傻,你还不是问如此傻的问题。莫非你不是阿莲不成”
“是啊,跟傻子在一起呆久了,我也变得有些痴了,我还真准备说自己不是阿莲呢。”
原来,他真的是最傻的那一个。
阿莲就是袁诗音,袁诗音就是阿莲。
难怪。
难怪大婚的夜里,阿莲和小雪会出现在王府;
难怪她们两人从来都没有一起出现过;
难怪昨夜袁诗音要穿那么长袖的钗裙,是想要遮住她腕上的伤痕是吗
阿莲说,这些伤痕是她爷爷所致,其实,是被童玲那帮人所伤是吗
他们伤她,他也伤她,用他的自以为是伤她。
他说,谁敢动阿莲一根汗毛,他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原来,伤阿莲最深的人不是别人,是他啊!
商慕毅闭了闭眼,一颗心痛得不能呼吸。
所幸那一剑他留了分寸,如果当时偏一点,或者深一点,后果是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其实,童玲的话里也早已告诉了他这些不是吗
当袁诗音说,阿莲在她的手上,他得听她摆布时,童玲轻嗤,说,你倒是会做戏。
当童玲让他自断手臂时,童玲说,我可以放了袁诗音,你的阿莲自然也就无虞。
当他的长剑刺向袁诗音的胸口时,童玲说,商慕毅,你不想你的阿莲活了吗
种种的种种,都在告诉着他,袁诗音就是阿莲,阿莲就是袁诗音。
就连商慕炎只跟阿莲见过一面,都觉得阿莲不简单,阿莲有秘密,而他,商慕毅,最最亲密的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果然是这世上最蠢最笨最混蛋的男人。
缓缓蹲下身,他将她轻轻地、紧紧地拥在怀里。
“诗音,阿莲”
他哑声唤着她,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入手的冰凉冷得他一阵心惊,他突然想起,她怎么会躺在这里而且还昏迷不醒是因为胸口的伤,还是因为身上的毒
快速掀开薄被,胸口的伤已经包扎,那是毒是吗
他要赶快去找商慕炎,商慕炎说过,会跟童玲拿解药。
将女子的手臂轻轻放进被褥里面,替她四周的被子掖好,他起身,疾步朝门口而去,刚走到门口,却是蓦地听到外面传来人声。
商慕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第一反应竟是回身疾步走到床榻边抱起小雪,脚尖一点,跃上了厢房的梁顶。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女子一身素色华裙,同色披风曳地,身姿婀娜、脚步轻盈,商慕毅凝眸望过去,竟是苏月,而在她的边上,是一个拧着药箱的太医。
苏月走到床榻边,低低唤了“五嫂”两句,见没有动静,一惊,正欲上前,就听得边上的太医道:“娘娘,让微臣来看看吧。”
也对,她又不似商慕炎会岐黄之术,眼下让太医瞧病才是对的。
苏月忙让开步子,让太医上前,太医将手中药箱放在床边,轻轻搭上女子的腕。
苏月微微抿着唇,静静地侯在旁边。
今日天还未亮,她就被商慕炎喊醒,商慕炎跟她说,他要紧急出趟门,去寻他的师傅萧神医,萧神医为人怪异,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般人去他是不会露面的,所以,他必须亲自前往。
关于商慕炎他们夜里的计划,苏月是知道的,见他突然回来就说要找神医,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三追问,才知道原来是袁诗音。
听商慕炎说,禁卫在山上树丛里找到袁诗音的时候,她已经因商慕毅的那一剑失血过多昏迷。
商慕炎让医女给她的胸口包扎好,他自己又给她检查了一番,发现已经中毒极深,而他夜审童玲和商慕仁,才知,他们根本没有解药,没办法,他只能去找他师傅。
商慕炎走的时候,跟她说,因为袁诗音不想让商慕毅知道,也不想让袁府的人知道,所以,他将袁诗音安排在了这个民宅。
她早上过来的时候,袁诗音还是清醒的,她就回宫去寻太医的功夫,怎么就又昏迷了过去
眸光扫过床上女子,又转而看向太医,见太医脸色不太好看,苏月心中微凝:“张太医,五王妃怎么样”</p>
<strong></strong> 听说,整个太医院里,眼前这位张太医最擅长用毒和解毒,所以,她就想着让他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