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是中蛊”叶萍拉住程锦,一脸焦急道,“你再好生查查,会不会是弄错了。”
“我已经十分细致地反复查验过了,绝对不会出错。”程锦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难得耐心地仔细解释道。
“那他为何会好端端发了狂他有妻儿老母,如何会抛下他们不顾还有那些狱卒,与他也算是半个同僚,他怎会下如此狠手不可能!……”
“一个人好端端发了狂,不是只有中蛊这一种可能,也许他之前将内心的疯狂掩饰起来,也许有人得罪了他,触动了疯狂的一面,也有可能是受了别人的蛊惑,或者是——”她抿了抿嘴,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总之一切皆有可能,你们再去仔细查访近日他可曾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能发现线索的,总比在这儿浪费时间好。”
看着叶萍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她才扭头对文绍安道,“也不知道是她过于自信,还是对这个结果期望太高,这一时半会儿怕是还接受不了。”
“真相从来没有捷径可言,她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文绍安的脸色平静,并不为叶萍的处境忧虑。
“这周阿三不曾中蛊,从方才查验的结果看,甚至并没有什么异样,若他真的是失了心智,会不会是中了法术”
“你说过一切皆有可能,”文绍安摇头苦笑,“除了法术之外,还有不少妖物擅长蛊惑人心,若是一一核查比对,怕是极为不易,原本以为只是南蛮依附祁王作乱,如今看来却是越来越复杂了。”
“怕就怕当年那些方士同蛮人勾结在一块儿,”程锦苦笑,“好好的太平盛世,偏生有人要来颠覆江山,给世人找不痛快。”
“方士”文绍安的眼神又阴了下来,“前世的仇还不曾报,今生他们倒是找上门来了。”
他暂时没法子拿萧氏子弟如何,却不想轻易放过那些方士,过去他们隐于江湖,他寻不到他们的踪迹,若他们敢出现……
程锦一边同他说话,手里一边飞快地检查着升平坊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不如小沙弥那么幸运,那些兵丁们下手极重,她体内的蛊虫也十分凶险,在押送至大理寺的路上,她便咽了气。
程锦毫不费力地将升平坊那女子体内的蛊虫找了出来,“手法同样粗劣,但与在大觉寺下蛊的不是同一个人,应该都是那南蛮首领的门徒,这两人果然是无关痛痒的棋子,真正的重头戏怕就是这个周阿三。”
“那个与你们承恩侯府关系匪浅的吟霜姑娘已经被带回来了,”叶萍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同程锦说道,“她是个南蛮探子,接下来我们便要去侯府拿你兄弟归案了。”
当大理寺在遇到今日之重创时,并不曾显露出半分颓势,反倒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高效运转了起来,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势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若不是事关程锦,叶萍连说都懒得过来说一声了,直接奔到承恩侯府拿人就是了,哪里管他们是不是太后娘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