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这月考有的时候考经义,有的时候考时文,有的时候考书画,题型更是千变万化,摸不着头脑,你若想在考前临时抱佛脚,十有八九是不成的。”
“幸亏你来得巧,月考刚过,否则可有你头疼的。”
“我当初刚来的时候正撞上月考,一考便考到癸班去了,吓得我不行,好在总算在下个月考出了癸班。”说话的人不无自豪地捋了捋自己刚长出来的胡须。
“这位兄台当真了得,要想考出癸班,可得在月考中夺得魁首吧”
“魁首是不敢当,我那次月考恰巧考的是弈棋,正是我最擅长的,方才讨了巧。”那人笑道,虽然在自谦,却难掩得意。
“不愧是棋痴之后,这便是家学渊源了,假以时日,宋兄一定是国手了。”
“不敢不敢,还是愧对先祖啊。”
众人皆深受月考之苦,讲起月考来便没完没了,倒是把周玄庭给忘在了一旁,可他并无感谢程锦的意思,望着程锦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憎恶。
程锦不以为意地抬眼,朝他绽出了一个笑容,他明明知道这笑容有多么虚情假意,甚至还有一丝恶意,但小姑娘实在生得好看,任何男子对上那样的笑容都实在生不起恨意。
“程锦,你可真能吃啊。”方默看着程锦的小丫鬟又给她端了一碗白米饭,他默默一算,这已经是第五碗了。
“我还没吃饱呢。”她娇憨一笑,“我力气大,饭量也大,毕竟我是能把大觉寺的香炉举起来的人嘛。”
“哈哈哈哈,”方默忍俊不禁,“大觉寺的香炉没有两百斤怕也又百来十斤吧”
“怕是不止,该有两百多斤呢。”
“啧啧,着实看不出来。”
“这便叫人不可貌相。”
方默大笑,“程锦,你这姑娘着实有趣,不似那些姑娘们那般矫情做作,方才的话我若是同其他姑娘说起,怕是得惹她们发恼呢。”
“我自不是寻常姑娘,寻常姑娘就该去女学读书,哪里会到太学来。”程锦在这一点上倒是半分都不谦虚。
“你家里如何同意你来太学的”方默想了想,又问,“不对,该问你是如何得了宋祭酒的青眼,让他同意你进太学的”
“我哪儿知道啊,我压根就不识得宋祭酒,”程锦又吃完了一碗饭,将饭碗交给青萍,“是皇上让我来女学读书的,可不知怎么的,今日一来竟然从女学换成了太学,别说是我,我们阖府都觉得奇怪呢。”
“那当真是奇怪,宋祭酒为人一向严谨,应当不是他搞错了。”方默抓着头发,也是一脸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