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3(2 / 2)

荣楚一脸诚恳道“如果我能解除滁州的水患,平安回来,你不准再欺负我姐姐。”

“就你这小样儿,还能治得了水患别臭美了。”贺铮嘲讽道。

荣楚激道“你敢答应我吗”

“这又什么不敢的,我贺铮还怕你不成我量你也治理不了水患”贺铮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道。

荣楚大声朝众人道“还请诸位给我做个见证,今日我南王世子荣楚与兵部尚书家的公子,也就是我的姐夫贺铮在此达成协议,如果我能解除滁州水患,平安回来,贺家此后便要善待我的姐姐。”

众人皆为荣楚的话感动了,原来他去滁州那种苦寒之地赈灾是为了能帮他姐姐能过上好日子,看来南王世子真的是懂事了,懂得强大自身来为姐姐出头,是个好样的,大家都纷纷回应。

“世子爷放心吧,我们给你做这个见证。”

“对对,我们帮你,你就放心去吧”

“你姐姐我们也会帮你照看一二的,虽然我们是平头百姓,但好歹人多势众,总不会让贺家把你姐姐欺负得太厉害。”

荣楚看着众人,感激的朝大家深深鞠躬,“荣楚在此谢谢大家了。”

荣楚走后,贺家惧着舆论,果然没敢对荣湘太狠,荣湘的日子也好过了些,已经数日不曾回南王府哭诉,邻里这才放下心来,一心都希望荣楚能真的解除滁州的灾祸,平安回来,彻底将荣湘从油锅中捞出来。

荣湘嫁到贺家半年之久,虽然没过一天好日子,但她对邻里仍旧很和善,邻家有困难的,她也会偷偷帮助,时间一长,大家都觉得荣湘郡主是一个心底善良的好姑娘,好人自然要得好报,所以大家都希望荣湘在贺家能够过上舒心日子。

“爹,朝中派来的赈灾钦差什么时候到”滁州刺史文良之女文月脱去一身是水的蓑衣走进厅里急问。

她不过十六岁,身材格外高挑,比普通男子还要高一些,长相清秀端丽,但眉眼间透出一股男儿家的英气,举手投足也十分豪爽大气,她是文家长女,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才十岁,母亲前几年被洪水冲走了,父亲官务繁忙,她便得为母为姐的照顾弟弟,时间一长便有些男儿家顶立门户的气概。

她是官眷,又因为母亲受灾而亡,有股不甘心,总想有一日能彻底解决了水患的问题,所以每次灾患她都会和当地官员一块参与其中,甚至是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做,从不言苦叫累。

文良正在看信函,见女儿进来忙将信函递给她“在路上了,应该这两日就会到。”

文月甩了甩手上的雨水,接过信快速看过,惊讶道“爹,朝廷竟然派了南王世子来赈灾”

“是啊。”文良点点头,苦笑道。

文月气道“南王倒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大英雄,可是南王世子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文不成武不就,整日里只会斗鸡遛狗,寻花问柳,哪会治什么水患朝廷竟然派了他来,这是要把滁州百姓至于何地”

荣楚在京城的事情就连千里之外的滁州也听闻了,可想而知那是一个多荒唐无用之人,这样的人跑到灾区来,不是添乱吗要是被水冲走了可怎么是好他好歹也是大功臣南王的独子,一个世子爷。

“月儿,不得胡言。”文良严肃训斥。

文月将信拍在茶几上,道“爹,我哪有胡说我说的都是事实,朝中难道无人可用了吗竟然派这样一个废物来治理水患”

“月儿,南王世子虽然平庸,但南王可是平复南疆的大英雄,当年南王凯旋回京,途经滁州,还顺道把山寇给平了,他可是滁州百姓的大恩人,你不得对世子无礼”文良劝诫道。

文月哼了一声,不服气道“南王是南王,世子是世子,他们虽为父子,但也不可一概而论。”

“好了,等世子来了看看情况再说,兴许他确实有经世之才呢”文良说着把信收了起来,带着女儿出门巡视灾情去了。

荣楚其实已经到达了滁州,他并没有声张罢了,他让人在城外等着,只身带着品一先入了城,因为水患严重,街道已经被洪水吞噬,洪水已经到了膝盖的位置,街上没有一个百姓,两旁的商铺也都紧闭着门,门外还钉了高高的拦板防水,目前未止还没有危及到铺面。

荣楚脱了靴子让品一提着,他把袍摆扎在腰间,卷着裤管撑着伞慢慢在街上行走,滁州的天空似乎漏了一般,雨下得极其大,倾盆而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雨要是不停,水势就不会减少,灾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世子,这里水太大了,我们还是出城坐马车进城吧”品一和荣楚一样,也脱了鞋子,一手提着两双鞋子,另一手撑着伞,越往前走水越大,他担心主子出事,忙劝道。

荣楚道“身为赈灾钦差,岂能贪生怕死我得步行进去,和滁州的百姓共患难。”

品一叹息一声,不再多言,艰难的跟在荣楚身后。

“卷毛儿,你别过去,那边水大啦。”

荣楚正在水中走着,突然听到一个孩子急喊声,他朝声音处看去,见到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踩着水急匆匆从巷子里跑了出来,紧接着一条卷毛黑狗追着一根吃剩一半的骨头冲了过来,狗子会游泳,倒是成功咬住了它的骨头,正得意的朝主人游去。

这时,男孩的方向突然涌来一阵汹涌的洪水,狗子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危险,连追了半天才追到的骨头也不要了,大叫一声就朝主人冲了过去,扑进了主人的怀里。

男孩并没察觉到洪水来了,抱住黑狗训斥,“知道怕了吧让你还乱跑,小心我回去炖了你吃狗肉”

“汪汪汪”黑狗朝他身后狂吠。

男孩以为它生气了,不再训斥它,抱着它就要走。

荣楚见情况不妙,一边扔了伞朝男孩跑去一边大声喊道“小弟弟,小心,你身后来洪水了。”

男孩已经转过身去,自是看到了汹涌而来的洪水,吓得大叫一声,想要动作时已经晚了,洪水扑腾过来,一下就将他冲倒了,他紧紧抱着怀里的狗子没撒手,就这样被洪水冲远了。

“爹,那不是小星吗还有卷毛儿”文月正和父亲穿着蓑衣走出来巡视灾情,突然见到一个孩子抱着狗被洪水冲走了,定眼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弟弟和家里狗,惊得大叫。

文良老脸一跌,就冲了过去,“小星,小星”

妻子已经被水冲走了,要是儿子再被水冲走,他还怎么活呀

“爹,你别去,我去”文月拉住了父亲,脱掉笨重的蓑衣和雨靴就要朝弟弟冲去,突然见一个男人已经跑到了弟弟身边,快速将弟弟和卷毛儿抱了起来,艰难的往这边来了,文月大喜,“爹,小星被救了。”

文良连连点头,险些老泪纵横,父女俩忙迎了上去,文良对着恩人不停的弯腰致谢“多谢恩公救了小儿,多谢多谢。”

“谢谢你救了我弟弟。”文月也感激的看着他,见他长得极其俊逸,衣着华贵,而且很是眼生,不像是滁州人。

荣楚摇摇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以后看好孩子,不要让他随意外出,太危险了。”

“是是是,我们一定好好看顾孩子,一定不会再让他乱跑。”文良接过儿子,朝荣楚道。

“世子,你没事吧”这时,品一冲过来,用伞躲住已经全身湿透的荣楚,紧张问。

荣楚摇头,“我没事。”

文良和文月父女俩相视一眼,齐声问“你是南王世子赈灾的钦差”

“没错,我是钦差荣楚,你们二位是”荣楚看着二人问。

原文中,原身并没有来滁州,也没见到过这二人,所以他并不认识他们。

文良忙将儿子交给女儿,拱手朝荣楚道“钦差大人有礼,下官滁州刺史文良,这是小女文月,小儿文星。”

“原来是文大人一家,荣楚有礼了。”荣楚恭谦的拱手一礼。

文月看着面前的男子,他全身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看着十分狼狈的样子,但他周身的气度却是不凡,一身华贵,谦虚有礼,妥妥的一个华贵青年才俊,与她听闻的传言完全不同,而且他刚刚还救了弟弟和卷毛儿。

突然间,文月对南王世子的印象产生了变化,兴许传言不可信呢

荣楚与文良相遇后便让等候在城外的人都进了城,把带来的赈灾物资发放下去,文良见他远来辛苦想让他休息一日再去勘察灾情,楚拒绝了,当下便和文良父女俩及当地官员一块去了受灾最严重的河堤两岸查看。

瓢泼大雨仍旧下个不停,洪水又急又大,河堤已经被冲毁干净,但文良和当地官员仍旧在修复,成效却不大。

荣楚站在河岸边上,指着急流问文良,“这条河的尽头是何处”

“是一处江,名为九江,因为那条江汇集了九个州郡的水,因此得名。”文良答道。

荣楚点点头,“走吧,去九江看看。”

文良等人不解,去九江干嘛滁州的水患与九江有何关系但他们也不敢多言,依言带着荣楚赶去了九江。

九江离滁州并不太远,就是城西之外,荣楚看到这条若大的江,水已经溢满,这便是让滁州城中被淹的主要原因,他沉思不语,众人也都不敢出声。

文月见他眉头深锁,想了想还是道“世子可是想从九江下手解除水患”

“文月小姐有何高见”荣楚看向她赞赏问。

文月摇头道“我曾提议过从九江下手,但没有好的方案。”

“如果将九江之水全部放掉呢”荣楚看着一望无际的江水问道。

文月和众人皆是大惊,文月道“如果将九江之水放出,确实可以解了滁州淹城之患,可是九江之水如此之多,就像是杭州的西湖一般,如何能将其全部放出”

“而且下半年滁州会闹旱灾,得靠九江的存水度过旱灾,如果将水放尽,下半年旱灾又该如何”文良也道。

城中别的江湖都不敢存水,只留着九江,要是九江也干了,那下半年百姓可就更没活路了。

荣楚想了想道“只要人力够多,将水放掉并不是难事”他顿了顿问文良,“文大人在滁州任职多久了”

“五年了。”文良不解他为何又问到这事上来了,但还是回道。

来这的第二年,妻子就被水冲走了,所以他记得十分清楚。

荣楚再问“那文大人对滁州的天气了解多少”

“以前不知如何,但我在这的五年内,每年从正月开始下雨,至五月方停,六月至十二月滴水不降。”文良道。

荣楚点点头,“既然年年如此,那我们就可以防范于未然了。”

“怎么讲”文良急问。

荣楚指着九江道“我们先把九江的水放干,解决淹城之患,接着在九江下游处修上高高的堤坝,堤坝必须要结实稳固,且层层递增,每层都留出泄洪的口子,以便水患时急时泄洪去祸,正月初将所有的泄洪口打开,不存半滴水,四月份开始关闭口子存水,以保下半年城中百姓有水可用。”

文月立即思考着他这个办法的可用性,片刻后道“爹,各位大人,我觉得世子爷的办法可行。”

文良等人也在脑中构想了一遍他的方案,暂时没有发现问题所在,都点了点头。

荣楚道“只是九江之水已经溢满,若要泄洪工程极大,危险极高,并不易办,还请各位大人贴出告示,让每家每户出两个壮丁相助,只要九江之水倾泄,水患便暂时缓解,只等雨停后,我们再大肆修堤坝,来年便不会再有水患了。”

“可是如果要等雨停之后再修九江堤坝,今年岂不是不能存水了,那下半年我们该如何度过旱灾”文月发现了一个问题,忙问。

荣楚思索片刻道“文月小姐这个问题倒是让我想到了更好的办法,九江既然汇聚九个州郡的水,不如这样,我们在泄洪后,先在各州郡修建堤坝存水,等滁州的雨停后,九江干渴,修好堤坝,再将各州郡的水引进九江,这样一来,便可解除滁州长久涝旱之灾。”

“这个法子好。”文月拍手叫好。

文良等人也都都得比先前的方案更完善了,文良夸道“世子爷之才令下官等佩服。”

文月看他的眼神也透出一丝钦佩。

荣楚看向洪水浩瀚的九江,道“我想这个办法并非只有我一个人想得到,要想除滁州之患,必须得从周边州郡下手,州郡之间要互相帮助才能度过难关,工程之大令人难以痛下决心实施,因为太过劳民伤财了,最主要的是,朝廷赈灾的银子远不够这次工程的实施用度,但我南王府愿意倾尽家产帮滁州百姓度过这次难过”

滁州的灾情之所以长年得不到解决,是因为滁州地理因素太过特别,半年涝半年旱,存水就会受涝灾,不存水就会受旱灾,实在有些麻烦,但只要花心思去做,并不难解决。

文良父女及在场所有的滁州的官员朝荣楚跪了下去,“下官等替滁州百姓谢世子爷大恩大徳若此次能成功,滁州上下任凭世子爷差遣”

荣楚勾嘴一笑,得民心者得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小荣哥又在下一局大棋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