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贵圈真乱(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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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正义的小卫士, 防盗章节, 么么哒  有身着青衣青裤, 穿戴明显较为体面的小子劝道“好啦, 莫要再说了, 若被点星斋里的那一位听了去, 且有的闹呢。”

一众小厮都谄媚地笑道“文哥儿说的是,只你伺候公子,不知我们的辛苦, 还望您能在公子面前美言两句, 若能离了这苦海, 便给你立长生牌位也使得。”

青衣小厮摆摆手“我可不敢做公子的主。”

近来阮乐正事务缠身, 不得空闲, 竟丝毫不曾留意到白府内俨然经历了一次大换血,府中下人完全被掌握,内宅已经彻底成为白檀的天下。

只是, 白檀一热血男儿, 岂能甘心屈居一隅早已上报了名讳,准备参加科举会试一展手脚了。

白檀虽然被自家香药生意分走了大半精力,想要获得状元确实有些难度, 但赢过阮青松那个西贝货,还是轻而易举的。

何况, 十月中旬的殿试上还有一场好戏等着他呢, 白檀当然不愿错过。

因此, 当阮青松无意之中听到下人们的讥讽,受不得这份气,气势汹汹地来找白檀理论时,对方正在书房内苦读呢。

阮青松见白檀手中拿着书册,蓝色封面上写着银钩铁画的“左传集注”几个字,正端坐在书桌后面,神态认真地阅览着。

这几个字用笔遒劲,锋芒尽露,恰是出自号称“三绝书生”的韦骄之手。

韦骄在儒家典籍上见解独到,体悟颇深,每每开口,必有惊世言论,之前阮青松就曾被此人吸引,欲引为知己,继而向对方多加讨教,可惜被一再推拒。

阮青松仰仗着麒麟才子的身份,被人吹捧惯了,向来自视甚高,倒也拉不下脸面攀交,就此成为心中一件憾事。

只不过文人相轻,如今又科举在即,京中举子们嘴上不说,心里却巴不得多搜寻些旁人没有的锦绣文章,即便是临时抱抱佛脚也是好的,哪里肯轻易让别人知道。

何况韦骄又心高气傲,阮青松再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慷慨到如此田地,在这种时候,还肯把自己做的集注借给白檀看。

如果是在现代,这简直相当于在高考前拿到了学霸的笔记本,至于能得到的好处,自然不是一星半点儿。

见到阮青松嫉妒到双眼发红的表情,白檀笑得开心,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找我有事”

反正,只要见到阮青松不高兴,白檀就高兴了。

阮青松原本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此时却把指责对方苛待自己的事压下,轻蔑地说道“你一介商贾,地位低贱,读什么书”

白檀摇了摇头,心道阮青松好歹也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人,怎么观念也如此陈腐,谁说商贾就不可以读书识字了

他微微扬起下巴,神态高傲地说道“我读书,自然是因为要参加会试。”

阮青松心惊,强自镇定道“你当会试是小孩子过家家吗没有举人的功名在身,只怕连贡院都进不去,当心被人赶出来”

白檀翻了一页书,闲闲地说道“谁告诉你只有举人才能进场”

阮青松皱眉思索。

白檀好心提醒“你忘了吗我可是特权阶级,上个月,锦城姨母劝着我母亲,带我拜见了国子监祭酒章大人的夫人,眼下我正和韦骄他们一起在国子监读书呢。”

阮青松恍然大悟,俄顷又阴沉了脸色,国子监是由国家设立的最高学府和教育行政管理机构,又称“太学”,非贵族子弟及官宦之后不得入内进学,在读学生称为“监生”,可略过科举考试当中的院试和乡试,直接参加在京举行三年一次的会试。

况且在国子监当中任教的,上至祭酒,下至博士、助教,都是才高八斗饱读诗书之士,非寻常私学可比。

早些年,阮青松未尝没有进国子监读书的奢望,也求了阮乐正递了名帖,只可惜现任国子监祭酒是真正的清贵名流,看不上阮乐正的做派,连带着也不喜阮青松这个庶子,终是将其拒之门外。

没想到,他求之不得的东西,白檀却动动嘴皮子便有了,让人焉得不恨

不过,阮青松的反应倒也快,冷静下来,直接说道“即便得了这个虚名又能如何论才学,你胸无点墨;论品性,你骄纵蛮横。何况还从商多年,熏染了满身的铜臭味儿,我倒要看看,你还如何沽名钓誉”

白檀忍不住笑了起来。

阮青松若是有真才实学,说出这话也就罢了,自己分明都是靠抄袭才获得“麒麟才子”的称号,究竟是哪来的底气嘲讽别人

白檀深深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沽名钓誉我不懂,偷梁换柱眼前却有活生生的例子。”

阮青松心虚,“你这话何意”

白檀眼眸明净无波,仿若能洞察世事,阮青松心脏不由微微提起,正担心他说出什么惊世言论,对方却神态自然地移开了视线,淡淡说道“没什么意思,有感而发罢了。”

阮青松还欲同他理论,但转念一想,白檀既然进了国子监,那么参加科举取士基本已成定局,再说也不过是浪费口舌。

再一个,自己能阻拦他一时,焉能阻拦他一世

阮青松自认对白檀还有几分了解,他虽不喜欢对方,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绝非庸碌之辈。眼下年纪小,学问浅也属正常,但是对方毕竟师从名家,又有韦骄和张蕴伯从旁辅助,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与其以后看着对方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倒不如现在一同参加科举,趁着白檀羽翼未丰,伺机将其狠狠踩下去,最好能想个计谋,剥夺对方参加科举的资格,让他终其一生都只能做个贩夫走卒。

若能亲眼见到白檀如此,才算痛快

想到此处,阮青松心中控制不住地生出一股期待之情,胸有成竹地说道“你莫要得意,咱们且看以后吧。”

白檀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阮青松目光从那本左传集注上掠过,转身,阴沉着脸离开了,一边走,一边皱眉认真思索着什么,竟然连自己此行的目的都给忘记了。

白檀乐得轻松,转身就吩咐将张进忠道“阮青松火气这么大,想必是近来膳食太过油腻的缘故,告诉后厨,让他们多做些清淡的食物送到松竹苑。”

张进忠忍笑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