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谁杀了我(十一)(2 / 2)

程锐被家人千叮咛万嘱咐的,最后仍是空手而归,程家千金不乐意,赌气好几天不理人,把程家双亲及一众兄长唬得不知如何是好。

等到白檀的熏香送到,程家人才知道那盆十八学士原来是被白氏传人给买走了,把那装裹精致的香点上,拿给女儿一闻,小姑娘立刻欢喜不已。

从那以后,程家上上下下就将白檀视作了贵宾。

值得一提的是,程锐的生母就是大公主姜锦城。

韦骄历来看不惯酸腐文人的做派,白檀也不与他多做寒暄,直接道“今日来晚了,却不是有意的,不过,小弟新得了一样宝贝,兄长们可愿一看”

韦骄喝酒的动作慢了下来“什么东西当得上你的宝贝二字”

白檀从袖间掏出一册破旧的书卷,故作神秘道“请看。”

韦骄接过,将之摊开,单手托腮,一目十行地阅览着,程锐凑到他身旁,也凑热闹看了几句。

“好好好果然是宝贝”韦骄看完,双眸发亮“好一个天戴其苍,地覆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程锐同样兴奋道“我虽不通文墨,却也看得热血沸腾,写得真是好”

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文章,否则三个月之后的殿试,阮青松也不会特意抄袭它,从而被钦点为一甲榜眼。

“有什么好事不成”张蕴伯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好歹舍得暂时丢开自己未完稿的诗作,走过来,先对白檀躬身施礼,“公子,你来了”

白檀无奈“端平,我说过多少次了,无须如此。”

张蕴伯却满脸不赞同“公子此言差矣,公子不但救了家父,对小人屡屡施以援手,前些时日又安排舍弟到流芳阁做事,受人滴水之恩,尚且要涌泉相报,何况公子如此大恩大德即便公子不肯受这礼,我也是要行的,否则家父知道了定要出言责怪。”

白檀手中的折扇隔空点了点对方“你啊,什么都好,只是太过迂腐。”

被他明净双眸扫了一眼,张蕴伯无端有些发窘,干咳两声以作掩饰,连忙走向韦骄道“什么样的好文章,让我也看一看。”

韦骄一口气将所有文章看完,随手扔给张蕴伯,急切道“檀儿快说,你从哪里得来的锦绣文章”

白檀反问“怀文兄且猜一猜这些文章出自什么人之手”

韦骄不假思索道“虽未曾谋面,但这些文章言辞犀利,用笔如刀,抨击时弊,针砭朝廷丑态,矛头直指决疣溃痈,非孤介耿直、以天下为己任之人,万万写不出来。”

白檀双眸亮若点星“不错实不相瞒,这书册乃是一鹤发童颜的老叟赠予小弟的。前些时日,我带人去皖南翠微山收购鲜花,在深山巨谷间不幸迷路,恰好遇到一位樵夫,那人虽上了些年岁,却精神矍铄,布衣芒鞋,背负着满满一捆柴,仍可健步如飞。小弟上前问路,言谈之间很是投契,那樵夫言道家中有一卷藏书,其中诸多文章都是祖上做官时收录的,俱是当世名流所作,只因得罪了官府,所以不得见行于世。樵夫怕书册毁在自己手中,便将它托付给我。”

这话自然是杜撰的,白檀不久前曾去皖南翠微山收购鲜花不假,在深山巨谷间迷路也不错,只是却并未见到什么世外高人,书册也是系统帮忙制造出来的。

张蕴伯阅览完一篇,感叹道“世上竟有如此奇人。幸而遇到了公子,才不至于埋没了,否则岂非珠玉蒙尘,幸好,幸好”

张蕴伯这人对白檀一直有点盲目崇拜的心理,近来更是随着年岁渐长不减反增,惹得白檀听了这话不禁莞尔而笑,“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却不愿将这些文章随意打发了,正打算请一位顶级的装裱师傅,把书册修缮完整,删去繁要,取其精髓,然后再制版,印刷。今儿来也是为了这个想先烦请你们帮忙瞧瞧,把破损遗漏的文字填补完整。”

因为存放时间太久,书册上有些地方已经遭了虫蛀,难免缺少一字、一句,更甚至一整行的,若是一直仍由其空缺着,终究不够尽善尽美,却需要水平相当,笔力精到之人描补一二。

韦骄早已见猎心喜“这有何难”顿了顿,又眯起狭长的眼睛,“只你一来便派了件辛苦差事,却又拿什么补偿我们”

程锐笑眯眯地喝茶看戏,这事自然劳动不了他。

张蕴伯出言维护“我愿为公子效力。”

韦骄不满地睨他一眼,“你又在这里充活菩萨了。”

白檀将方才一路提进来的锦盒打开,“不知道这些香囊,可还入得了怀文兄的眼”

韦骄嗅了嗅,捡了一枚石青色荷包系在腰间“其他的也就罢了,这松露香闻着也还清雅。”

张蕴伯时常在白府走动,并不缺香囊香袋,却还是喜气洋洋地拿了一个如意形的,收到了袖子里。

两人拿了书册,自去书桌前伏案思索。

白檀慢悠悠地喝了口枫露茶,垂眸想着心事。

阮青松前世作为网络写手,惯常写一些穿越、重生等题材,但凡他笔下的女主人公,大多都要走抄袭打脸套路,用上下五千年的智慧去碾压古人,以此获得才女名号,与此同时,阮青松也记下了不少经典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