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汁画像(1 / 2)

自温询来了后, 温若每日的心情都非常好,尤其是温询伤好后, 温若的笑意更是藏也藏不住, 用赵时煦的话来说便是觉的他做的饭菜都比以往好吃些了。

听了赵时煦的夸赞,温若不好意思的笑笑,只说会更努力的烧菜,报答赵时煦。但比起温若的开怀,温询自来后便有些不爱说话,表情也常常是淡淡的, 和温若在一起时也没有一点兄弟和睦的气氛,很多时候都是温若在与他说话, 而他只是静静的听着,或者是静静的看着赵时煦。

赵时煦偶尔吃饭时抬眼望过去,就见原本伺候着站在一旁的温询正盯着他, 目光很淡, 但看久了就让人觉的周身不适,现下也是如此。

赵时煦拿着筷子看着他, “温询, 你是温若的哥哥,烧菜功夫应该更好。”

被赵时煦点名询问,温询拱手道“回小王爷, 奴才不会烧菜。”

“喔你们家原来不是开菜馆的么,怎的弟弟会烧菜,哥哥还不会了”

温询正要解释, 呈菜上来的温若便在门口应道“哥哥不爱做厨房的事,便没学,爹爹只教了我,说是温家有一个儿子会就行了。”

赵时煦看着温若,觉的这解释也没毛病。

“你来雎容院也有几日了,可还习惯”赵时煦问道。

“回小王爷,自是习惯的。”温询回道,他从态度到语气,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合格的奴才。

赵时煦不再多问,让他们兄弟俩出去伺候,再传了全淼进来。

全淼进来后便在赵时煦耳畔低语了几句。

赵时煦拧着眉头,“当真”

“千真万确,属下已经再三查证过了,那庆余庄的小倌所用的料子和宫中太监所用的料子是同一种。”

赵时煦放下筷子,瞧着雎容院外洒扫的太监们,只觉的有意思。

“血雨腥风都在路上了啊。”赵时煦自语着。

“需要告诉皇上么”全淼问道。

“暂时不用,皇上那边还有更棘手的事需要他处理,这个,我来就行。”

“属下明白。”

赵时煦点了下头,放下筷子,他得去见楚轻。

自打他住进雎容院,楚轻便很少来,这倒变成了让自己时不时的跑去长乐宫找他了,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真以为自己对他死缠烂打呢。

想到这点,赵时煦就觉的自己莫名的双面吃亏。

想着,赵时煦暗叹口气,不经意的抬了下头,却见远处院子里的温询正看着他,或者是一直都看着他。目光依然还是那样淡淡的,却让人无法忽视。

见赵时煦发现自己在看他,温询才不慌不忙的收回了目光,一点也没有被发现的慌张。

赵时煦略有些奇怪。

去长乐宫的路上,赵时煦碰到了张然,张然一直在楚轻身边伺候,除了传旨以外很少离开他,现下见他带着王太医忙慌慌的走来,也是让人奇怪。

“张公公。”赵时煦唤了一声。

张然一见赵时煦,忙请了个安,“参见小王爷。”

赵时煦略笑笑,看了看他身后的太监宫娥,道“公公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不过无尘房病殁了几个太监,奴才去清理。”

赵时煦点了下头,“不过这些事可以让旁人代劳,张公公还要亲自去”

张然应道“小王爷有所不知,太监若病殁,需要太医检查是因为什么病而殁,可否有传染,若有,接触过的太监都得隔离起来检查,以免有什么错漏。”

“这倒是谨慎,既如此,公公且去,我不打扰了。”赵时煦说着,握着玉笛抬腿而去。

张然看着他握着笛子离去的身影,慈和一笑。

赵时煦到的时候,十命正在跟楚轻汇报什么,见他进来,楚轻便挥手让十命下去了。

“你来了,过来。”楚轻抬起手朝赵时煦招了招。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楚轻正经起来,不似之前那样对他动手动脚的,赵时煦倒还有些不习惯,果然人这个生物很奇怪。

想到这儿,他无语的笑出了声。

楚轻看着他,不知他为何发笑,“怎么了”

赵时煦看着他还抬着的手,摇了摇头,“没什么。”

说着,赵时煦走了过去,瞧着他书桌上摆放的东西,一看,竟是手抄的一本佛经。

“皇上在抄佛经”赵时煦略感惊讶。

楚轻并未搪塞,只道“今日是他的生辰,抄这个拿去琼华殿烧了,算是尽孝。”

赵时煦拍了拍自己的嘴,“抱歉,我不知是您生母的生辰。”

楚轻听他说生母,也并没有解释什么,只道“无妨。”

赵时煦是孤儿,在没有来这儿遇到赵王前是不知父母之爱是怎样的,所谓的亲情是赵王给他的,所以他也明白楚轻的心情。

“还未有抄完。”

楚轻摇摇头,“还差一些,磨没了。”

赵时煦一听,鬼使神差的道“无妨,我帮你研磨,你抄。”

说着,赵时煦将玉笛插回腰间,撸起袖子就动起手来。

楚轻看着,微微一笑,再次提起笔就着赵时煦研的磨,继续抄写起来。

室内的气氛变的很静谧,赵时煦发现,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楚轻,侧颜的弧度精致绝美,神色安静又认真,目光中还带着虔诚和牵挂。

赵时煦磨了有一会儿,楚轻才将佛经抄写完。

“皇上也是尽心了,您母亲一定会收到的。”

楚轻极轻的笑了笑,“多谢。”

每一次楚轻向他道谢,赵时煦都觉的怪怪的,但到底怎么个怪他自己却又说不上来,“臣不敢当。”

楚轻看着他,道“说起来,小王爷和朕以前想象中的样子很是不一样。”

“喔哪儿不一样”

“两年前朕召赵王进宫,赵王将你的画像给朕时,画像中的人笑的很是纯粹,纯粹的像个单纯天真不谙世事的贵公子,加上赵王的述说,便更是让朕这么觉的了。”

“画像上的人不过是随便摆个表情,皇上竟还能联想这么多。”赵时煦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