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上的两个地址一个是市中心的商场，另一个是新城区的高级酒店, 布鲁斯的眉头拧起, 市中心那间被小丑盯上的商场正巧就是韦恩集团下的，而且, 泰瑞莎正在那里参加汉堡王的大胃王比赛

而坐落新城区的圣菲酒店，今天更是有一场名流政要的酒会，两边都有不小的人流量，布鲁斯绷紧了下颌，阿尔弗雷德已经通知商场准备疏散人群了。

“商场我们有百分百的控制权，”阿尔弗雷德看向布鲁斯, “小丑这次的举动来的突然，老爷你能猜到他的目的吗”

布鲁斯摇摇头，脸上很难看, “小丑最擅长这种二选一的抉择题了, 因为他对人心的把控的精准程度, ”布鲁斯按了按眉心，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二少没联系上，大少已经赶去商场了, 他会把泰瑞莎小姐平安带回来的, 老爷, 你该出发了，戈登局长也在赶去圣菲的路上，”阿尔弗雷德看着布鲁斯的坚毅的侧脸，他叹了口气, “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知道。”布鲁斯沉声道，小丑的选择题都是有时间的，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犹豫耽搁了。

蝙蝠侠做出了选择。

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炸弹不是单纯的炸弹。

泰瑞莎抱着撑得圆溜溜的小肚皮正要接过金卡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的一声尖叫，尖利的叫声吓的她手一抖，金卡掉在了地上。

“有炸弹”

“你们谁都不能走你们走一个，我就马上按下引爆器”一个穿着炸弹背心的男人面色狰狞地威胁道。

“你要做什么你，你快放下”外面乱成一团，就连汉堡王里的客人也惊慌失措想要逃走。

“我要做什么哈哈哈，小丑说了，只有蝙蝠侠出现你们才能得救，”男人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尽管他自己也是满头大汗，可他的眼睛里却有一种疯狂的兴奋。

“你疯了吗你，你也想死吗”有人声音颤抖地问道。

“哈哈哈哈，我早就不在乎了，”男人笑了，笑音的尾声里带着淡淡的凄凉，“这里，”他指了指脑袋，“这里长了个东西，我活不了多久的，”

“我知道，你们是健康的，多好啊”他脸色蓦的一变，“我死了，没有人在乎我，也没有人会记得我，你们跟我一起死的话，就不一样了啊”他会被人正视，名字会被人看见，还能登上报纸，还有新闻。

多好啊，他这样的人，也能被人看见，被人记住，值了，值了。

“所有人都出来出来别想着逃跑，哈哈哈，我得数数，看看有多少人陪我一起死”商场在接到疏散命令后立刻派了保安去做疏散工作，当然用的不是真正理由，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恐慌，商场的广播都是用的比较温和的借口。

的确有一部分人离开了，但还有一些没搞清楚状况不情愿离开的人慢了一步。

泰瑞莎蹲下身捡起金卡，她宝贝似的小心翼翼放进了背包里，然后傻乎乎笑了笑，“嗝，唔”泰瑞莎拍拍胸口，现在有点难受了。

“汪。”塔纳图斯也叫了一声。

殊不知频道里的死神们都心情复杂地看着她。

刚才给阿泰加油的死神们都去哪里了泰瑞莎比赛时屏幕上都被加油打气的字眼给塞得满满当当，而现在泰瑞莎获胜了，频道里的死神们却忽然都没了声儿，倒是挺默契的。

加油归加油，但也没想到泰瑞莎真能赢啊

我主要是觉得，阿泰毕竟代表了咱们死神，说什么也不能输啊，输给人类多丢人啊

饭量输给人类有什么丢人的现在赢了你们有觉得很骄傲吗

如果我说有你会打我吗

还别说，真有哈哈哈哈哈哈

是我们低估了呆宝啊99个，99个大汉堡了那可是大汉堡不是马卡龙啊

平常慢吞吞树懒似的呆宝今天就像觉醒的狮子啊妥妥的肉食动物啊。

我，我觉得像史迪仔一口半个汉堡，我也是才知道泰瑞莎的嘴巴可以那么大的。

打架的时候像小狼崽啊，那黑黢黢的眼睛盯着人的时候我都有点害怕了。

看见呆宝的食量，我觉得我养不起她了

笑话我阿泰还需要你来养你养不起我养啊

你们就仗着碧翠丝温柔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是嘛

其实，阿泰已经可以自己养自己了啊，人家可是有汉堡王金卡的人儿

坐拥汉堡王金卡的泰瑞莎站起身，她张了张嘴巴，忽然扯了一个嗝出来，她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是才反应过来，白白嫩嫩的包子脸皱成一团，有些委屈和不解。

唔，有点难受。

塔纳图斯“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泰不会是第一次扯嗝吧

噗，小可怜明明是赢了却一脸委屈。

还真有可能是第一次扯嗝啊，之前谁会这样吃啊。

之前是没得吃好吧，不过现在好了，我们阿泰可是有金卡的人了

你们确定泰瑞莎还会想吃汉堡吗

哈哈哈哈哈哈

“是还有人没有出来的吧我知道的我看见了，啊，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地方，以为不会被我发现吗那你可得藏好了啊”是小丑的声音，他的声音越来越近，虽然不是明晃晃的威胁，可这样百转千回的笑声却让人难受极了，湿濡濡的，粘着人不放的感觉。

泰瑞莎睫毛颤了颤，她转头看见了缩在柜台下的店员，这是刚才汉堡王里的店员，看上去不过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泰瑞莎记得她，她绑着两束辫子，脸颊上有几枚小小不明显的雀斑，她就是端汉堡来的店员。

现在正缩在柜角里，抖得宛如筛糠似的，眼泪早就浸湿了她的袖子，泰瑞莎仔细听，甚至能听见她喉咙里的因为害怕发出的呜咽声。

“哦这里还有个小可爱啊，”小丑走到汉堡王门口，他惊喜地看着泰瑞莎，“你怎么不出来和我玩游戏呢”

微小的呜咽声一顿，莎莉倏然抬起头，一双被眼泪浸泡的眸子瞪得大大的，她看着泰瑞莎，心被高高提起，莎莉屏息，紧张又担忧地看着泰瑞莎。

她知道小丑，当初当初她的父亲就是死在了小丑的手笔下，所以莎莉对小丑一直都有一种下意识的恐惧。

“唔，什么游戏”泰瑞莎垂下眼帘，看上去就像在发呆，她抱着塔纳图斯，她歪头疑惑地看着小丑。

“你刚才不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吗”小丑手里握着一枚引爆器，他打量着泰瑞莎，忽然眯起了眼睛。

“呆宝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和你玩儿”泰瑞莎眨眨眼睛，理所当然地回答。

这个人类有点诡异啊

审美也有点诡异小丑穿着一件紫色的西装外套，搭配着他诡异的妆容和油腻腻的头发看上去是有些诡异。

小丑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他抱着肚子笑了一会儿，擦去眼角不存在的泪花，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说的很对呢，你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和我玩可是蝙蝠仔认识我啊，我们都那么熟了，你说他为什么不和我玩儿呢”

泰瑞莎歪头想了想，“他也不跟我玩儿啊，你要跟他玩儿得排呆宝的后面”

噗，这个老实孩子

所以蝙蝠侠这么抢手的吗还得排队我的天

碧翠丝快来啊这里有变态已经看出小丑本质的死神召唤碧翠丝。

人类真是什么样的人类都有啊，我觉得哥谭这个地方真的很奇怪啊，不是晚上凌晨有穿着猫耳朵套装的男人走来走去，就是有化着诡异妆容的变态报复社会呆宝你还是快点完成试炼回来吧。

现在竟然觉得比起哥谭还是纽约和平了。

小丑脸上的笑意一收，“为什么我都想出这么好玩儿的游戏了他为什么不跟我玩儿不过没关系，没关系，哥谭的守护者，蝙蝠侠，一定会和我玩儿的，对，只有这样，他才和我玩儿，我真是可怜呢”

塔纳图斯闻到了他不喜欢的魂灵的味道，“汪汪汪汪汪汪”散发着堕落的味道，就像开着潮湿阴暗角落里的花，地狱犬并不喜欢这样的味道。

泰瑞莎回过神来，她刚才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