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走荆棘中(1 / 2)

段承度怔了怔。

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此时女孩儿冰凉而柔软的嘴唇贴在他的双唇之上,一动不动, 却足以让他心中的一股火从头顶烧到脚下, 几乎让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他是喜欢眼前的这个女孩儿。

这一点他很清楚。

虽然现在说不得爱, 可是至少是有过心动的。

现在的他很难拒绝。

可是不该做的就是不该做。

段承度知道不该趁人之危, 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明显是醉了。

于是他将头挪开了,将女孩儿缠在自己身上的两条手臂放了下来,让她平躺在床上。

聂闻的喉咙中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哼唧,像一只并不满意的小动物, 让段承度笑了笑“睡吧,啊明天早上你想起来这些事就该丢脸了。”

玻璃窗上的窗帘没有被拉上,而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床上女孩儿的脸上, 让她的轮廓看上去沉静而单薄, 没有白天睁开眼睛时的冷漠,只有睡着之后的安宁。

段承度借着月光静静地端详了一阵, 最后叹了一口气,给她盖上了被子, 然后起了身。

他是想要走的。

可是可惜他最后没有走成。

因为他的手腕被人拉住了。

段承度回头一看, 发现聂闻此时已经坐了起来, 拽着他的手腕, 睁着一双眼睛懵懂地看着他,嘴里嘟囔着什么,不过他听不清楚。

他试图轻轻地将她的手指从自己的手腕上拿开,可是却发现她拽得很紧,要让她松手就只能掰开。

可是他又不想让她疼。

段承度又叹了一口气。

他坐回了床边, 好声好气地对着那个醉酒的女孩儿哄道“聂闻乖,松手好不少聂闻最乖了,听话。”

女孩儿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不满地撅起了嘴“聂闻是谁啊为什么要叫她的名字”

段承度几乎哭笑不得,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聂闻就是你啊,小傻瓜。”

只不过他明明用的力气很轻,可是女孩儿立马就着他的力度倒了下去,四仰八叉地摔倒在了床上,床头板都晃了一下,有些委屈地开了口“为什么要戳我,好痛啊”

他只想扶额,可是却想起来了眼前的这个是一个不讲道理的醉鬼,而又是他喜欢的一个醉鬼,因此只能耐着性子对话“对不起,哥哥错了,原谅哥哥好不好”

段承度看着聂闻脸上一副好痛要揉揉的表情,发现自己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在戏外也是一只戏精。

他好脾气地给她揉了揉额头“对不起,是哥哥错了,哥哥给你揉揉好不好”

聂闻愣了一下,就在他以为有哪里不对的时候,女孩儿忽然一下子手指指着他笑了出来“不是哥哥,是叔叔”

段承度的脸忽然一下就黑了。

什么叔叔

他明明就只比她大十岁而已。

就只有十岁

叫什么叔叔

哪里来的孩子这么不懂事儿。

该打。

于是他在她的耳尖上用指尖弹了弹,让她瑟缩了一下,而后又气鼓鼓地看着他“叔叔太坏了。”

段承度只觉得自己被气得要提前衰老了。

这个孩子真是太不乖了。

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不然他不姓段。

所以段承度两只手指轻轻揪住了她的耳朵,俯身凑了过去,在旁边低低说到“叫哥哥就给你糖吃,叫叔叔就不给你糖吃,自己选一个吧。”

女孩儿明显十分犹豫,左思右想,考虑得十分辛苦。她非常不想违背内心的指令,可是却抵不过食物的诱惑,最后终究还是屈服在了糖果的淫威之下,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好吧,哥哥。”

可是在心不甘情不愿地叫完之后,她马上伸出了手,摊平在那里,放到了他的面前“糖。”

段承度在身上搜刮了一下,最终在口袋里摸出了一颗薄荷糖。他拆开了包装,将白色的糖粒放在了女孩儿雪白的手掌上“给你。”

聂闻立刻眉开眼笑,可是在吃糖的时候却面对了一个不小的问题。

她把糖塞不进嘴巴里去。

此时女孩儿已经醉得东歪西倒,手都瞄不准了,好几次直接把薄荷糖糊在自己的脸上,有一次差点儿捅进了眼睛里,让段承度看得胆战心惊,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将薄荷糖从她的手心里拿了过来。

聂闻顿时嘴一瘪,眼看就要哭了起来。

段承度十分头疼,立刻将糖伸了过去“我喂你,张开嘴,啊”

女孩儿这才抽抽嗒嗒地点了点头,看上去好不可怜,眼眶都红起来,乖乖地张开了嘴,像一只等到投喂的雏鸟“啊”

段承度看得心软了软,将薄荷糖放在了她的舌尖上“不要吃太急了,小心卡”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女孩儿便“咔嚓咔嚓”几下咬断了薄荷糖,不带一丝犹豫,然后将碎片吞了下去。

段承度“好吧,你高兴就好”

结果更让他无语的还在后面,因为当糖放进女孩儿嘴巴里的那一刻,她眼睛里的眼泪立刻收了回去,不见一丝水气,满脸只有欠揍得意的微笑。

段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