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撩49下(2 / 2)

撩鲸 逐心 4192 字 25天前

气压瞬间低了下来,她莫名其妙地偷瞟了元染一眼,他仍旧坐着,挽起袖口的手臂肌肉线条结实,稳稳地搭在一旁,并没有挪动分毫那这压迫感是从何而来的

“烧了,”元染半垂着眼睫,轻笑,“是要当我死了的意思”

丁幼禾“”这意思倒没有,一刀两断差不多。

“还烧了些什么”元染语速很慢,像极了许多年前他刚刚开始恢复说话的时候,“我的衣服鞋子餐具”

“留下你痕迹的东西都烧了,烧不掉的也从这房子里扔出去了。”丁幼禾理直气壮地说,“怎么,有意见么”

“有,”元染右手拇指与食指缓缓地摩挲着,“有我痕迹的东西都扔了,为什么还留下一件”

丁幼禾吓了一跳。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的小藏宝箱被发现了,可是很快她就意识到对方指的不是书信,于是满不在乎地反问“都扔光了,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

“还留了一个。”

“不可能。”是真扔得挺干净的,当初那个哭成红眼兔子的自己有多疯,她还记得。

“这个。”元染抬眼,目光灼灼看向她。

丁幼禾的心脏猛地漏了半拍。

“这个家里留有我痕迹最多的,不是你吗”

语速太慢了,慢到让人觉得每一个字都是撩拨,丁幼禾察觉到自己的失神,一挥手想要故作潇洒,却没轻没重地把台面上的花瓶打翻在地。

里面半瓶水,洒了一地,花枝落在地上,还掉了几片花瓣。

惨兮兮的。

丁幼禾原地蹲下,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手刚碰到花枝,就被微凉的大手覆住了,握在掌心。

她没抽手,但也没回应。

两人就那么僵持着,直到元染看见地上泼出来的水面上起了涟漪。

一滴,一圈,漾开。

那个垂头蹲着的小狮子在掉眼泪,无声无息的,连抽噎都没有。

他听见自己叹了口气,为她的倔强,也为自己。

伸手,把人往上一带,就着起身的趋势整个圈入怀里。

丁幼禾低着头,说什么也不让他看见自己掉眼泪的模样,被他盯急了,索性把一张涕泪交加的脸都埋在他胸口。

凉丝丝的衬衫料子,贴在滚热的脸颊上,泪水很快就湮开了,几乎透出里面的肌肤。

他紧紧地抱着怀里无声哭泣的人,心脏跟着一蹴一蹴地疼。

分离是两个人的事,但“音讯全无”却是一个人他在海外的这些年,刚开始确实负气过,想忘掉脚踏两条船的女人。可时光或许能叫他忘记在少管所里绝望的日夜,却无法磨灭那些慢慢找回自我的温暖记忆,那些她所给与的爱和依赖。

所以局面稍定之后,他让留在国内的许暮当了眼线。

首要监视对象是颜梁淮,其次是所有与丁幼禾有接触的异性。但许暮递给他的原话是这样的“染爷,你还是甭操心那穷警察跟男客户了,不如操心操心那劳什子的萧大姑奶奶她跟嫂子同进同出,好得跟连体婴似的,别是两头开花把嫂子给掰弯了啊。”

弯个屁。

谁都没他清楚,全世界都弯了他的幼幼都是百分之百的直女,在他面前能柔成水的那种。

听说肖潇回了楠都跟丁幼禾同住,元染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回肚子里。作为对替他守着老婆的感谢,他才会出手教训武娄。

幼幼的一切,对身在海外的他来说,并不遥远。

遥远的,只有如今手心里的温软。

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出入他的梦境,与他缠绵。

只是这些丁幼禾统统不会知道,于她,元染就是消失了整整三年,人间蒸发,音讯全无。

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微微抽动的肩终于平静,元染的手才从她后背缓缓向上,托在纤细的脖颈后。

丁幼禾抬起眼,眼白都红着,泪盈于睫。

就算再怎么努力含住眼泪,也还是猝然落下一滴,顺着光洁的面颊滑落。

“幼幼,”元染低头,在她唇边噙去泪珠,“对不起。”

丁幼禾以为自己会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这个混蛋”,可脱口而出地却是,“你知不知道”

我有多想你。

声音哽咽得几乎变形。

她哭,已经够叫元染揪心。

听见她这一句欲说还休,心脏就像被一只手生生从胸腔里拽出来,攥紧,疼得叫人窒息。

元染舌尖残留着泪水的苦涩,他向左偏了些许,唇便依在她柔软湿润的唇瓣上。肌肤相触,一冷一热。

丁幼禾没有躲,他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唇与唇若有似无的碰触,静得能听见彼此交互的呼吸,他目光向下,落在她微张的唇,然后轻轻含住下唇,将她的递过来的苦涩又全数还了回去。

与之前在京南故居时那个源于对彼此身体渴望的吻不同,这一次,更像是小心翼翼的彼此试探。

他的动作轻得像在亲吻易碎的玉器,手指虚抚在她脸庞两侧,偶尔碰触,凉意刚贴上就立刻分开了。

这种若即若离,磨得丁幼禾百爪挠心,最终忍无可忍咬住他的唇,反客为主地勾上他的脖子,吊在他身上,宛如一只受了欺负急于报仇的小猫咪。

元染拢住她纤细的腰,让她长腿环住自己的腰,背贴在走廊的石灰墙上,低头与她唇齿相依。

“我知道,”他的声音从两唇之间溢出,“在梦里你对我说过很多很多次,我也想你,很想,每天、每夜都想。甚至觉得,就算你真的喜欢过别人都没关系,只要我足够好,总会把你抢回来。”

这份卑微。

任一个跟随过元染,或是陈元染的人都不会相信,出自染爷之口。

可他确实说了。

这是他这二十多年唯一的示弱和妥协,为了放不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