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是最复杂的,这是最难以判断的。
元哲道:“要是姑姑的话,姑姑会如何应对?”
元牡丹如实道:“要是我的话,我不会与他为敌。”
元哲道:“但是韩艺已经放出话来,要击败我们元家。”
元牡丹笑道:“韩艺最厉害的就是那张嘴,他太擅于虚张声势,以及故弄玄虚,他的心理学的确有独到之处,你在与他交手时,千万不要过于在乎他的言论,我们元家实力远胜于他,只要我们做好自己,他恐怕难有胜算。”
元哲几下头,道:“多谢姑姑相告。”
元牡丹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南郊外!
崔平仲斜靠在一棵大树上,双手抱胸,眺目远方正在辛勤耕种的农夫,微微皱眉道:“那你将他们都杀呢?”
躺在树干上的元鹫道:“这不是废话么,可以不杀的话,我就不会出面了。”
崔平仲道:“柳如风呢?”
元鹫道:“我可不会留下这个祸患在我未来妹夫的身边。”
崔平仲叹道:“我与柳如风曾有一面之缘,他虽是刺客,但却也有值得人敬佩的地方。”
“那厮练武将脑子练傻了,整天就知道找人比武,我都不知道被烦了多少回了,有什么值得敬佩的,他迟早会被人给杀了,我不过就是让他少活了几日而已。”元鹫颠着脚尖,不以为意道。
崔平仲道:“可是此事犯不着做得这么绝,韩艺只要去找国舅公,此事就可解决。”
元鹫不屑道:“你这都是事后话,如果当时我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算杀柳如风一百遍,又有什么用,我必须要告诉那些人,这就是妄图伤害我妹的下场,谁也不能例外。”
崔平仲摇头道:“我不赞成你这种做法,这种杀戮并不能解决问题。”
“从到大,我几时在乎过你赞不赞成。”
元鹫哼了一声,又道:“对了!崔义玄的事你知道不?”
崔平仲道:“知道。是戢刃那孩子暗中怂恿的。”
“为什么?”
元鹫坐了起来,好奇道。
崔平仲道:“你也知道,戢刃这孩子生性高傲,当初韩艺借着话剧讽刺我们崔家,而恰恰又是因他而起,以他的个性,是如何也不会罢休,这一回他无非就是想窃夺了韩艺的胜利果实,证明自己胜韩艺一筹。”
“戢刃这子还真是一没变。”元鹫笑了笑,道:“不过以我对戢刃的了解,他是非常注重亲情的,他不会做出伤害亲人的事,那么他应该不会为了韩艺,而将崔义玄推向漩涡中,难道戢刃认为陛下一定会胜?”
崔平仲头道:“应该是如此。”
元鹫皱眉道:“那你如何看?”
崔平仲稍稍犹豫了一会,道:“我也认为陛下的胜算比较高。”
元鹫道:“为何?”
崔平仲道:“你应该知道那个关于国舅公的传言。”
元鹫想了下,道:“你是袁天罡那老头?”
崔平仲不悦道:“虎就是跟你学得一礼数都不懂。”
元鹫道:“这都是天生的好不,与我何干,你也没有教戢刃礼数,可你看戢刃现在多么懂礼数,发髻梳的多漂亮,比你这酒疯子强多了。”
崔平仲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道:“你得倒也不无道理。”
“那是当然!”元烈虎得意一笑,又道:“当时传言袁天罡曾帮国舅公算了一卦,长孙一脉将会盛极一时,除长孙一脉,无人能够击垮长孙一脉。但是袁天罡后来曾郑重表明自己没有过这话。”
崔平仲道:“但是这个传言已经变得真实起来,长孙一脉现在的确是盛极一时,而面对的敌人,恰恰也是长孙一脉。”
元鹫道:“对哦,当今陛下身上也流淌着长孙一脉的血液。但是这跟胜负有什么关系?”
崔平仲道:“国舅公当了数十年的宰相,可见他拥有无与伦比的智慧,比你我都要聪明的多,倘若只是政治斗争的话,那国舅公胜算很大,也很难有人与之抗衡。可惜事实并非如此,其中有三让整件事变得扑朔迷离。”
元鹫好奇道:“哪三?”
崔平仲道:“其一,国舅公自父母双亡,他与长孙皇后后来被舅舅高士廉收养,高士廉还将他们培育成才,因此国舅公对于舅舅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如今他做了舅舅,又是否能够狠心去对付自己的外甥呢?
其二,国舅公是非常忠于太宗圣上的,而当今陛下是太宗圣上与长孙皇后的儿子,这与他有着双重关系。
其三,国舅公一直以来都在极力维持他们长孙一脉,这也是为什么国舅公会对吴王李恪痛下杀手,但是对于魏王李泰合废太子李承乾却手下留情,前面又不惜动用一切势力去保张铭。国舅公一生战胜过无数敌人,但是他还从未真正面对过长孙一脉,如果因这三而影响他的判断,可能会一败涂地。”
元鹫了头,沉思半响,道:“这话你跟崔义玄和戢刃过吗?”
崔平仲摇摇头道:“只是我个人的推测,我不喜欢去影响任何人,他们有他们自己想法。”
元鹫道:“那你为何跟我?”
崔平仲道:“因为你从不会在乎我赞成或不赞成。”
“这倒也是。”
元鹫挠挠头,道:“那你希望谁能赢?”
崔平仲淡淡道:“各有利弊。”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也知道。”
“和你这种人,除了废话,还有何话可言?”崔平仲淡淡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