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道:“我一介平民,而且还在家守孝,拿什么上奏,况且,这我一个人又能够改变什么,除非等我回去见到陛下,兴许还能有一丝转机。”
说到后面,他眼眶都有些湿润,他不禁捏了下双眼。
元牡丹道:“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么?”
韩艺叹道:“如果我在的话,当然有办法,我能将那些流氓地主都给整死,但前提是我得有权力在手。”
杨展飞叹了口气,道:“原本那些村民一闹,我们扬州和陆洲不但没有受到伤害,反而因此得利,因为有许多商人都来到咱们扬州和陆洲。可是如今朝廷征收这么高的商税,长安的货卖不出去,陆洲的货也卖不出去,我前面听了你的,都还在扩大扬州的市场,可是要没有货物来往的话,扬州的情况也会变得岌岌可危,我如今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今他可顾不上长安,因为扬州的情况是更加不妙,没有货物往来,谈什么贸易,没有南北贸易,这中转站的价值自然大减,问题是他先前还忽悠商人投资了这么多钱,官府也拿出不少钱,一旦贸易中段,扬州成片的商人都会破城,想想都觉得非常可怕呀。
韩艺皱了下眉头,坐起身来,道:“这扬州可是我的家乡,扬州的百姓为了拥护我的政策,不惜挺身而出,我可不能抛下他们不管。”
杨展飞连连点头道:“说得是,咱们可得想个办法,让扬州渡过这一个难关。”
韩艺低眉思索起来。
杨展飞都不敢吭声,此事他心里也非常紧张,他对扬州也很有感情,而且也不想自己辛苦建立的一切毁于一旦。
过得一会儿,韩艺突然看向杨展飞,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有点风险,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杨展飞道:“你先说说看。”
韩艺道:“走私。”
杨展飞愣了下,随即惊呼道:“走私?”
元牡丹也是震惊的看着韩艺。
韩艺点点头道:“不错,朝廷的关税是在征收,这是因为许多大富商都在长安,在征收的话,可以充盈国库,省去不少的麻烦,同理而言,扬州、陆州都是如此。如果有扬州官府支持的话,那么就可以轻松的避开这关税,只要货物无税出扬州,那么就可以轻松卖到任何地方去,同样的,我们也可以将其他州县的货物,走私来扬州,这样扬州、陆洲不但能够渡过这一关,而且还能够变得更加富裕。”
杨展飞道:“可——可你也说了,这是违法的呀?你这是将我往火坑里面推啊!”
韩艺道:“这风险和利益是相向的。”
杨展飞道:“那你会不会让你的人去走私?”
“不会。”韩艺摇摇头。
“那你还好意思说。”杨展飞心里都快骂娘。
韩艺道:“首先,我的货物交税也能够赚钱,其次,要是连我都不交税,那你的账目也太难看了吧。”
杨展飞道:“可是我一个官员,弄不好我杨家的名声也会受到连累,你知道我爹可是最看重我们杨家的名声。还有,还有,你认为李义府不会派人来扬州么?”
韩艺摇摇头道:“不不不,你误解我的意思,我不是让你亲自去走私,只是暗中鼓励一下,支持一下。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旦开始征收关税,那么走私将会变得非常赚钱,肯定有无数人投身其中,有了走私的商人,那么陆州作坊就不会倒闭,而扬州本是一个市场,只要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有走私团队都会集中在扬州,那么货物也都集中在扬州,扬州百姓将会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百姓,这也会为扬州带来极大的财富。
退一万步说,就算那些走私商人被抓住,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咱们让他们去,这人为财死好,鸟为食亡,乃是人性,况且,咱们朝廷也没有什么走私的律法,兴许弄一点钱就可以将人给赎回来。”
杨展飞虽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但还是很虚,他出生名门,一直以来循规蹈矩,让他去暗中支持商人走私,将扬州打造成一个走私大大本营,这也忒夸张了,但是他更不想见到扬州崩溃,道:“你———你确定这样能行?”
韩艺点点头道:“他李义府算什么,那些流氓地主又算什么,老子玩钱的时候,他们都还在种地了,我可以帮你制定出一套详细的走私流程,以及偷税漏税的办法,保管可以瞒天过海。”
别得方面,韩艺都是虚有其表,但是走私、做假账、洗钱,韩艺那绝对是专业级别的,拿到唐朝来用,那都是用牛刀杀鸡。
元牡丹都不敢相信韩艺会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道:“可这到底是有风险的,咱们犯得着么?”
韩艺道:“咱们是犯不着,但是为了扬州的百姓,我认为值得一试。”
杨展飞听到这句话,心里嘀咕着,好像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你不想改变朝廷的政策,但是这关税又会令扬州以前的努力都付诸东流,那只有走私,而且官府只要不参与,那他最多也就是失职,当即这心一横,道:“行,我也豁出去了,就这么办吧。”
韩艺叹了口气。
杨展飞又纳闷道:“我都已经答应了,你还叹什么气?”
韩艺苦笑道:“我就算能够保住扬州,但是那又如何。我在长安建立的政策,可能都活被毁于一旦。那些流氓地主,等着好了,有本事就别让我回去,我若回去,我一定要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杨展飞非常能够理解韩艺的心情,因为他也不舍得自己扬州的建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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