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你在家中排行第几?”
萧遥光抬起眼睛与他对视,虽然还在跪着但气势逼人。
“第三。”
不远处,太后带着桂嬷嬷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左相是国家重臣,怎可如此折辱。
苏渺蠢钝如猪,以为凭借着手上的权力,就能够折辱国之重臣。
殊不知他这样狂妄自大,下场只配被清君侧五马分尸
尤其是苏渺与皇帝如此亲密,真是作孽,传出去对皇帝的名声可有损。
她作为皇帝的母亲,怎可不管。
“吩咐下去,该给皇帝选皇后了,这个碍眼的太监也应该除了。”
“是。”
春日里天气多变,苏渺心烦意乱地扔开手中的棋子。
这些棋子都是陆九州这个大忠臣做出来供皇帝寓教于乐的,但最后还是苏渺在玩。
苏渺柔声道:“陛下外面要下雨了。”
万俟恪玩着陆九州用来行军打仗的沙盘,在上面画画,听到苏渺话他看了眼黑沉沉的天。
万俟恪厌恶地皱起脸,苏渺不喜欢下雨天,所以他也讨厌。
他重新低下头,在沙盘上画了个苏渺又画了个自己。
苏渺抿着唇,是不是有个还在跪着的人你忘记了呀!
他又不能主动去把左相喊起来,那就知道旁敲侧击暗示万俟恪一番了。
可万俟恪只顾着画画,对旁的一切都不在意。
苏渺苍白的脸被一道雷声震得更加白,几乎白到透明。
陆九州心中暗叹,苏渺果真不是心狠之人,虽然为了让摄政王放下心防伪装成跋扈的模样,可终究是心软。
既然苏渺不能说,那不如让他来。
“陛下,左相还跪在御花园呢。”
万俟恪头也没抬,声音闷闷的。
“让他跪着吧,他想分开我和渺渺,跪着难道不应该吗。”
陆九州叹了口气,皇帝做事完全凭借自己心情,虽说皇帝当然可以如此,可左相那是先帝留下的托孤重臣,人言可畏苛待重臣的名声可不好听。
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了一大堆,皇帝画好以后才慢悠悠地抬起头。
他无辜地说:
“将军很关心左相啊。”
陆九州下意识看了眼苏渺的表情,看到苏渺眨了眨眼,瞬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擅长说话,更不擅长为自己辩白。
酝酿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陛下莫要打趣臣,臣现下是九千岁的咳咳,面首。”
苏渺:…
他忍着笑意与陆九州对视一眼,陆九州硬朗的脸上红晕十分明显。
无人发觉低着头的万俟恪,还带着天真的俊脸黑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