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道:“所以,这是我他走的第二个理由。若世人都知道,我佛门弟子和中原道宗之人成了生死之交,那么对于佛道两家将来联手大有裨益。”
武姝尊者垂首:“还是师尊想的周到些。”
佛陀将老道人留下的那张纸取出来递给武姝尊者:“但先手必须是咱们下,你带着这秘密去仙宫遗址。只是确认,不要贸然进去。如果确定这秘密存在,那就留在仙宫遗址不要回来了,守在那。”
武姝尊者俯身一拜:“弟子这就去办。”
与此同时,大羲,金陵城,静园。
陈无诺的眉头皱的很深,以一种对人生都开始怀疑了的语气问温恩:“为什么会这样?他还是他?那种刚硬的性子呢,那种一根筋的性子呢,怎么变得不像是一个人了。”
温恩不敢回答,因为他知道那超出了自己的能力。
良久之后,陈无诺忽然笑起来:“这是上天在和朕开玩笑吗?朕居然被一个朕以为无比了解的人耍了一次温恩,朕是不是应该自责?”
温恩还是不敢回答。
牵扯到了那个人,牵扯到了一位皇子,还牵扯到了圣后。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近乎是冲进来的,因为太急了脚还在门槛上绊了一下险些摔倒,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不好了。圣后圣后走了。”
陈无诺猛的站起来:“去哪儿了。”
“圣后说,要离开金陵城了。她没有说去哪儿,只说了四个字失望之极。”
陈无诺手里的笔啪嗒一声落在地上,那朱笔上的红在地面上染出来一团血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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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失望之极?她失望之极?一瞬间,陈无诺忽然有了一种众叛亲离的悲凉感。他执掌大羲已经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他赶到了一丝丝无力。
“温恩,去追。”
“老奴遵命。”
“算了,朕亲自去。”
陈无诺大步离开静园,只一个恍惚就消失不见。温恩从静园书斋里出来,忽然觉得有些无力。他在石凳上坐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圣皇最近越来越失常,圣后如今又走了,这大羲变得风雨飘摇。以前温恩坚信,不管大羲出了什么问题,只要圣皇还在那就一切都不是问题。然而现在,温恩发现最大的问题恰恰就是圣皇自己。
他忍不住往西边看了一眼,喃喃自语:“你若是没死重生,还回来干嘛?”
颇有怨气。
是啊,你回来干嘛,自己找个地方隐居不好吗?
大羲边关,长孙清愁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人:“这次西行,失望?”
靠近他的人是宇文无名,稍远些的是宇文无尘。这兄妹二人看起来都一样的表情,这一路上走过来越是靠近西域他们就越是心事重重。
“大羲的江湖修行者,不管是年少者还是年迈者,只要还能动,还有好胜之心的,哪个不想西行?就如同当初大周的时候,只不过是因为便关上普通百姓之间出了摩擦,大周的修行者觉得大周的人就是不能吃亏,西域的修行者觉得他们就是不能被触及尊严,所以杀了一个尸横遍野。”
“自此之后,西行这两个字就有了特殊的含义。那些仗剑的少年,那些垂暮的老者,也许就在夕阳下远眺西方,想着若是自己能一人灭西域江湖,那该是一件何等的壮举?”
“而你们西行,是去追杀自己人的。”
宇文无名叹道:“你何尝不是一样?”
长孙清愁摇头:“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早晚知道。”
长孙清愁做回马车里,闭目。马车里布置的极为雅致,如同一座书房。他坐在铺了软垫的车厢里,看着外面已经斜坠的夕阳。
自己曾经帮助那个少年,现在却要以生杀二字来面对那少年。在他自己的酒楼里他摆酒请客,那少年才能在金陵城杀了一场血雨腥风。如今他西行,要的却是那少年的人头。
他本不是一个愿意参与江湖事,参与朝堂事的人。可是这次他却不得不来,因为他的姐姐很难过。
每一个有弟弟的姐姐在弟弟的少年时期都是他的守护神,而当弟弟长大之后,就都变成了姐姐的守护神。他忍得下一切,忍不得他姐姐落泪。
这个西域不太平,因为一个年轻人的到来变得波涛暗涌。
括罗国,雅克布城。
一个全身上下都被黑袍笼罩的老者仰着头吸了吸鼻子,眼神一亮。那是一个看起来无比丑陋的老者,他脸上的皮肤好像被火烧过一样,坑坑洼洼,若仅仅是满脸的折子也就罢了,还显得很油腻。
“是它的味道,死神之镰。”
这个老者将黑袍上的帽子放下来,露出一颗光秃秃的脑袋。只不过在他的头顶上不是戒吧,而是一条看起来很奇怪的黑龙,背后有双翅,尾巴奇长。那黑龙的眼睛是红色的,红的吓人。
“迦楼罗城?”
老者享受着阳光的照射,然后朝着城外走去。
“孩子们,咱们去屠城。”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面无表情。
他叫雅拓昂哥,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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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