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罗兰以心灵感应对同样处于隐形状态的柳德米拉和梅林说。
“还有一个家伙在牢里,刚才进来的那个,他是干什么的,看起来不像狱卒。”柳德米拉说。
“那人应该来头不小,否则他也没有权力让狱卒离开,自己留下单独与菲利普说话,我们赶紧过去瞧瞧他到底想干什么。”梅林法师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
罗兰也有同感,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沿着走廊向前摸索,很快就来到关押菲利普的那间牢房门前。这间牢房比较特殊,在囚室与走廊之间还有一个狱卒起居的套间,靠近走廊的出口设有铁栅门,往常还会加上秘法锁。不过刚才那两个狱卒离开的时候并没有锁门,罗兰三人很容易就潜行进去,远远听见两个人在交谈,好像还争论的挺激烈。
“你开什么玩笑,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要向克劳茨那个婊子养的低头!”囚室里突然传来菲利普的怒吼,他满面涨红,浑身战栗,看起来激动的快要失控。
“您消消气,大主教阁下,请以大局为重——”牢房门前与菲利普交谈的是一位金发青年,容貌俊俏皮肤白皙,衣着得体举止优雅,给人一种整天混迹在脂粉堆里的公子哥的印象。
“大局个屁!”菲利普抓起那公子哥带来的水果篮扔过去,脸孔因恼怒而剧烈扭曲,“如果不是克劳茨那个畜生不顾大局,出兵镇压请愿民众,还把我囚禁在这鬼地方,远东的大势早已掌握在我的手中,哪里还会有鲁道夫这个野心家出头的机会!”他攥起拳头,痛心疾首到几乎流泪,“都怪克劳茨毁了我呕心沥血布下的一盘大棋,还有脸说什么顾全大局?!”
“大主教阁下,您听我说,过去发生的误会已经无法改变,我们当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免远东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您说对不对?”年轻人耐着性子劝说菲利普。
“可我现在还能做什么?时机已经错过,人力终究难胜天命……”怒气一过,菲利普的身体一下子垮了下去,虚弱的蜷缩在墙角,喃喃地说,“属于我的舞台已经不存在了,鲁道夫才是主角,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这里看着鲁道夫挥师进城,被民众簇拥着登上王座。”
“没有舞台不要紧,克劳茨大人托我来见您,就是想为您提供一个重新回到政治舞台的机会。”
“哼!他想利用我,你小子也一样,都不是好东西!”菲利普怒斥。
“人与人的关系无非相互利用,能够被人利用说明至少还有一些价值,在被利用的同时您也将获得重新掌控自己命运的机会,退一步说,被克劳茨利用您至少还能维持大主教的体面,要是鲁道夫进了城……他这个辛德拉的信徒,难道还需要从地牢里请出一个培罗教会的大主教充门面?”年轻人笑了笑,“恐怕他巴不得您永远待在地牢,默默无闻的死在公众视线之外。”
菲利普抬起头,认真打量面前那位年轻人,紧抿的嘴唇抖动了一下,“你说的有点道理,告诉我,克劳茨有什么打算……”
罗兰听出菲利普被那个年轻人说服,暗自庆幸来得及时,否则维特牧师预言中的情形很快就将成为现实。菲利普与克劳茨联手并不能阻止寇拉斯军团攻陷赎罪堡,但是足以给己方造成很多麻烦。
“那小子是什么开头,听他说话好像很有心机的样子。”柳德米拉的语气中明显带有敌意。性格使然,她讨厌一切“心机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