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代理权》的颁布不仅使教士阶层受惠,还使那些狡猾的地主发觉有空子可钻,他们讨好本地修道院长,不吝以金钱美女贿赂高级教士,所图不外乎两件事,首先是想成为当地修道院田产的经理人,其次则将自家田产挂靠在教会名下。如此一来,这些大大小小的地主就摇身一变成了教会田产的经理人,自己名下田产清零,自然不必向国家交纳一个铜板的税赋,身为给教士们服务的大管家,也算是半个圣职者,得到教会的托庇,本人和直系亲属都可以获得免除服兵役和劳役的特权,与此同时,他们仍然可以从自己那份田产上获得收益,只需要将收成的一小部分交给教会作为挂名的费用即可,而这笔费用远远小于其应该向国家交纳的税赋!”
说到此处,小艾伯顿无法克制心中的愤慨,激动地提高音量。
“诸位先生们,女士们,想想看吧,这是多么肮脏可耻的交易!那些利用《慈善代理权》获得教会托庇的地主,数百年来一直在偷窃政府的税金!帝国财政长期入不付出,难道这些卑鄙的小偷不应该为此负责?小偷固然可耻,那些为小偷提供庇护的教士们岂不也是可耻的帮凶?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正在伙同不法之徒挖国家的墙角?克洛德大主教,你敢说你对此一无所知?!”
克洛德主教一脸木然,摆出不屑争辩的姿态。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好争辩的,毕竟小艾伯顿的指责全都是铁一般的事实。
“《慈善代理权》的出台使帝国财政遭受重创,教会却因此致富,以至于一个修道院倘若占有的良田不足万亩,院长简直羞于见人!这些修道院俨然国中之国,不仅享有免税特权,还能向教区居民征收什一税,而这一税种除了对教士阶层有利,于国于民都是罪大恶极!”
“韦恩斯坦先生,请注意你的情绪,教士为本教区的人们无偿提供圣事服务,婚丧嫁娶的场合都少不了教士们奔波劳碌的身影,我们还风雨无阻的向公众开放教堂,给人们提供一个举行礼拜的场所,为这些服务收取什一税何错之有?”克洛德主教忍不住出声反驳。
“主教大人,我不反对教士为圣事服务以及神术治疗收费,事实上我恰恰鼓励这样做,最好每一位教士都将自己的服务费明码标价的贴在教堂大门上,好让有需要的人们一目了然,通过比较服务价格和质量来决定聘请哪位教士为自己工作,如此一来市场竞争会自动将那些水平低劣、滥竽充数的教士淘汰掉,我所反对的是普遍征收什一税,比如一个人从生到死也没去过一次教堂,没有享受过教士的圣事服务,生了病就自己扛,没有请教士施法治疗,凭什么他也要缴纳什一税?纳税的基本原则是权利与义务对等,倘若人们只承担纳税义务而享受不到相应的权利,这难道算得上‘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