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她接着说:“谷地村很适合你们一家定居,你大哥可以在那里当治安官,你小妹可以在那里帮助农人耕耘麦田,你本人呢,说不定能当个驻村牧师,主持圣事,你们都有美好的前程,何苦非要在这战火纷飞的浊浪江畔趟浑水呢。”
彼得浑身发抖,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果说刚才帕拉丁娜提到谷地村还有可能只是一个巧合,此刻说出这番话,足以证明她不仅到过谷地村,还对他和尼古拉、巴芙拉在谷地村的生活经历有所了解,而他却对帕拉丁娜毫无印象,不得不怀疑对方精通“读心术”之类的魔法,任何秘密都瞒不住她,越想越觉得恐怖。
就在彼得吓得快要失去镇定,自认为今天注定难逃一死的时候,帕拉丁娜忽然转过身去挥了挥手,意兴阑珊地说:“你们走吧。”
“呃……您……真要放过我们?”彼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在当初陪我访问谷地村的那位友人的情分上,我今天不想为难你们,最好有多远走多远,别再回到我的视线之内,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提到昔日同行的友人时,帕拉丁娜嗓音温柔,其后就急转直下,嗓音变得愈发冰冷,最后向彼得等人发出警告的时候,口中吐出的每个音节都充满杀气。
彼得并不理解帕拉丁娜此刻复杂的心情,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捡回一条命,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回头给尼古拉、列娜和巴芙拉使眼色,赶紧溜之大吉。
帕拉丁娜目送四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视野尽头,蓝宝石般美丽的眼眸深处涌现一抹令人心碎的凄然。
……
三十分钟后,帕拉丁娜率领巡逻队返回东岸驻地,刚下马就觉察到营地中的气氛不对:官兵大多神色惶惶,在营地中东奔西走,各种杂物都被掀了个底朝天,似乎恨不得把每寸地皮都仔细清查一遍。
帕拉丁娜暗自纳闷,派卫兵找来留守营地的副旅长门德尔松上校,打听自己外出期间营地里发生了什么变故。
“巴泽尔那家伙走了霉运,今天一大早就被恩格尔将军臭骂了一通。”门德尔松上校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
听他说出前因后果,帕拉丁娜才得知就在自己带领亲卫队冒充远东骑兵侦查冷溪镇附近地形的同一时间,一群数量未知的远东特工潜入东岸阵地,绕过重重警戒网,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收纳四门列车炮的仓库,先以极为狠毒的手段暗杀了驻守在仓库中的卫兵,接着以灌注魔法的炸弹摧毁列车炮,事后又悄无声息的逃离营地,直到现在帝国军方也没搞清楚破坏列车炮的远东特工究竟有几人,都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