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娴儿伸了个懒腰,搓了搓冰凉的脸:“别想那么多了,先进屋烤红薯暖和一下,要是明晚真就我们三个一起过,一人做两个菜,谁也不准偷懒!”
三兄妹坐在火盆边,闻着红薯的甜香味,不禁感慨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日子也过得飞快。
明年开春一家人就要一起搬去县里,张君峰兄弟可以进县里的学堂读书了。
张娴儿就得开始两头跑,村里的房子等开春就会着手建起来,张才青花了十两银子把山脚下的一大片荒地都买下来,到时候把酿酒坊建起来,正好可以试试何郎中研究出的各种强身药酒方子,说不定能在县里开个特色酒馆。
天色渐晚,刚从府城赶回来县里的张才青正匆忙地收拾行装,刚赶着马车出城,就感觉到马车突然沉了沉。
张才青心道,不会吧,又找过来了……
停下车,往车顶上一看,果然盘坐着一个老头。
“唉,你怎么又来了,你都从顺安府城跟到祈光县了,我要是酒囊里还有酒,早就分给你喝了,你看,空空如也。”张才青无奈地拧开腰间的酒囊抖了抖,真是一滴也没有。
赵老头委屈巴巴地瘪着嘴:“我都打听过了,这个酒是从你手里卖出去的,肯定家里还有,我出三倍价格买!”
“今年的酒都卖完了,明年的酒也都让人订走了,我自己都只能尝那么点,一大半还都分给了你,我真是没办法了。”张才青一摊手,解释的话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这个老头实在太固执。
“哎呀,你就把你家藏的酒卖给我吧,我出五倍价格!”赵老坛拉着张才青的胳膊晃啊晃。
张才青哭笑不得:“你怎么就确定我家还有酒?”
赵老头一副你别骗我的表情,用胳膊肘撞了撞张才青道:“我耳朵好使着呢,我可听到你说,回家以后让娴儿专门留一坛酒给你慢慢喝。”
“你还跟去了萧府!偷听我和我媳妇说话!”张才青瞪大了双眼,这老头行事也太疯了点吧,萧府的护院竟然没发现他偷偷进去了。
赵老头嘿嘿一笑:“小菜一碟,能不能叫娴儿也留一坛卖给我。”
“别乱叫!你真是油盐不进!”张才青感觉很无力,要不是这个老头算是救了他一回,他绝对不会搭理他。
前几天张才青带人送酒去府城总行,顺道接了个活,跟东家的堂侄钟玉山送几坛蛇酒去城外的源深山庄。
谁知道这个被家里逼着出来做事的纨绔子弟好奇心极重,非要看看蛇酒里有几条蛇。
看就算了,钟玉山玩心大起,非要找借口停在半路上,在一个土地庙旁生火,说是浑身发冷不舒服要暖一暖。
结果偷偷抱着一坛在火堆旁边烘,想听听里面的蛇还活着吗?
钟玉山听好友说,蛇畏寒会冬眠,一暖和就可能苏醒,看看蛇会不会被酒泡死,还是只是在睡觉。
后面发生的事,只能说钟玉山爱玩胆又小,听到坛子里真有动静,手一抖就把酒坛摔在地上。
听到动静的张才青从马车上下来一看,只见三条剧毒蝮蛇正对着双腿发软的钟玉山吐信子。
这可是东家的堂侄,不救不好交代,张才青咬咬牙猛地从后绕过去,想把钟玉山拖走。
结果刚抓上钟玉山的衣领,那三条蛇就支起脑袋做出攻击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