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启保在被捉拿之前就畏罪自尽了?”顺安府城的知府邱贻眉头紧锁地放下案情卷。
顺安府城同知贺丰曜点了点头:“夏骐带人闯进去时,是这样的场面,不过书房内被翻得乱七八糟,还有火烧过的气味。”
“仵作验得怎么样?”邱贻沉吟片刻道。
“还在验,一会儿夏骐就会把结果送来。”贺丰曜如实道。
邱贻长叹一口气,屈指敲着桌面道:“一个县令死了,在官场上不算事,但是他背后的人这么着急让他死,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查到什么?”
“地砖有被撬开,里头藏着一盒金砖,看落灰的痕迹,应该还有一个小盒子,不见了。”
“估计是账目或是往来书信,祈光县一直富裕不起来,是被人当作钱袋子了。”
“对了,被灭门的雷家,有一尊祖传的白玉观音像,薛启保将雷家封了起来,洗劫一空后,就让牙行把宅子挂出去卖。”
“汝阳王是不是给太后献了一尊雕工极其精湛的白玉观音像,太后还将这尊玉雕送到佛寺中供着?”
“是,我查到雷家祖上出了一位玉雕大师,这尊玉雕就是留作传家宝庇护子孙,没想到竟然招来灭门之祸。”
“汝阳王行事吊诡,不惧神佛之说,才敢做这样的事讨好太后。”
“这件事不能捅上去,到时汝阳王只会推脱自己是被蒙在鼓里,我们就会被处处针对。”
“那这事?”
“把宅子还给雷家遗孤,抢走的家当都从薛启保的库房里找出来,还给雷家,剩下的就结案吧。”
“新上任的县令有人选了吗?”
“新科进士叶一舟。”
“有所耳闻,他的时事策论写得极为出色,祈光县在他的治下或许能富庶起来。”
“希望如此。”
祈光县县令假借风水之说将雷家灭门的事,一时间在县里传开,知府派人来追查,县令畏罪自尽,现在县衙是梅县丞在做主。
“雷家的宅子已经卖出去了,同知大人让我们把宅子和从雷家拿回来的东西都还回去,这该怎么办?”周师爷摸着山羊胡一脸愁苦道。
梅县丞咬咬牙道:“现在谁是新任县令还没消息,要是我把这个差事办好,让同知大人向上举荐,我不就能上去了。”
“从薛县令家是抄出了不少东西,现在县衙门口都是人来申冤,抄出来的东西可不够填这个大窟窿,毕竟大头都给上头拿去了。”周师爷压低声音道。
梅县丞连忙捂住他的嘴道:“你还敢说,你不知道薛启保是怎么死的吗?!”
“不提不提。”周师爷脸色煞白地摇头。
“这事先紧着雷家办,那些申冤的人,案子可以翻,但是钱就不用给了,对外就说都被薛启保花了,他们还能找我们闹不成?”梅县丞打定主意道。
周师爷连声应下。
“上头没动我们,应该是不知道我们知情或是留着我们还有用处,所以我们嘴得严实,现在就看同知大人能不能抬举我,不然我想往上走,可再没什么机会了。”梅县丞显然还在指望自己能有机会够到县令的位置。
“走,先带雷家那孩子去薛启保的库房点一点,哪些是他家的,不够的就多拿几件其他的给他补上。”
“那宅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