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娴儿心道她要给苑月泉定制一副极精美的红宝石头面,让她戴着出嫁,迷得何修仁神魂颠倒!
这门亲事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村里人都还记得何婶子说过她的儿媳妇要在府城里找,最后没想到定了苑月泉。
这个姑娘虽然长得是出色,但听说家中只有祖父,祖孙俩定居在阳关村,平日里都在酒坊里,鲜少和村里人走动,也就跟何郎中那几家走得近,没想到就结下这份缘来。
想必是家底厚实,不然何家怎么会不要府城的小姐,找个无父无母的姑娘。
一时间各种猜测都有,还有人怀疑是何郎中家有什么把柄在苑长洵手上,所以强迫何修仁娶苑月泉。
村里有几个心仪过何修仁的小媳妇私下编排起苑家使手段,话传到何婶子耳朵里,气得她足足添了几倍的定亲礼,让牛车拉着去念娴园,一路上遇见人都是止不住对苑月泉的夸赞。
酒坊里的管事也不是吃素的,他是牢记张娴儿的行事准则,谁家说闲话造谣,就不雇佣那家的人。
这一通下来,没人敢乱说话,又见何修仁春风满面地回来定亲,口风便都变成了,苑家姑娘极好,何家百般求娶才愿意,牵线搭桥的还是何郎中在府城的大女儿。
可见这门亲事,是何家自己中意的,果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好姑娘就是在村里也不比府城的姑娘差。
县里的张芊儿先从她娘那儿听说了这个消息,面上很是不屑,不过是个秀才,哪比得上她的县令夫君,虽然她现在只是个妾,但是很快就能母凭子贵了。
张芊儿将手轻轻放在小腹上,一双美目转了转,扑哧一笑,扶着腰起身,打算去给张秀珍添添堵。
张秀珍在叶家的日子还算不错,叶一舟看到叶老夫人的面子上每个月至少会去她房里一次。
吃穿上也比在张家老宅时好上许多,顿顿有荤腥,每年都能做新衣裳,时不时地还有新首饰,要不是吴氏让她把月银省下一半送出去给张才明用,她的日子会更加舒坦。
不过要是跟张芊儿的日子比,那就是人比人气死人,张芊儿的吃穿用度都是张秀珍比不上的,叶一舟来张芊儿房里的日子可只比林兰绾房里少那么几天。
张芊儿软得下腰肢,叶一舟对她颇为疼爱,房事上更得趣味,自从林兰绾不得已停了偷偷给她下的避子药,她不过数月,肚子就有了动静。
因此她又得了不少赏赐,叶一舟和叶老夫人极看重这一胎,张芊儿笃定要是生下儿子,定能扶为平妻。
得意洋洋的张芊儿让丫鬟直接推开张秀珍的房门,捏着鼻子阴阳怪气地进门嘲讽道:“怎么这屋里一股子霉味,跟个没人来的老房子似的。”
张秀珍正在午睡,被吵醒后,脸色十分难看:“你来做什么!”
“小姑,晚辈来看看你呀,啧啧啧,你这里真是一点人气都没有,我瞧那梁上都结网了。”张芊儿嫌恶道。
张秀珍怨毒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咬牙切齿道:“是啊,挂崽的蜘蛛精一来,房梁都要结网了。”
“小姑,我知道你一个人待久了有怨气,可是我怎么劝老爷来你这,他都不来,宁愿陪着我和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对不住你呀。”张芊儿欣赏着自己刚染的红甲,笑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