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微徐,阵阵树枝摇晃声传来。
地面上枯叶反卷而起,悬浮在虚空中,宛若游离的孤魂一样,随风飘荡。
空旷荒野上,震天的厮杀声响彻云霄,刀光剑影纵横一片。
飞溅的鲜血,沙哑的嘶吼,凄厉的惨叫,此时楚军在白起带领下已经是精疲力尽。
一夜的奔拉锯战,楚军消耗所剩无几,此刻他们一个个饥肠辘辘,嘴角干裂,铠甲上血渍干涸。
“将军,敌兵滔滔不绝,杀都杀不完,一夜的追逐我军早已人困马乏,此番我等怕是要和将军一起陨落在古松林了。”
“此战惨烈之此,众将是都已尽力,下令众将士撤走,本将军一人再次阻击敌人。”
白起艰难的睁开双目,他脸上的干涸的血渍撕扯,嘴角微微抽动了下,倒吸一口凉气,凌厉的目光直视前方敌军。
“将军,我们是不会离开的,生死都要和将军再一起!”
“将军一人一骑撤走,我等在留下阻击敌兵,就算死这要拉炎晋敌兵同归于尽。”
仅剩的不到一千名士兵,回马提枪,形成一堵人墙,将白起挡在身后。
“浴血疆场,吾楚之兵,一个不抛之。”
“今日我白起能和尔等一起斩杀敌寇,死有何惧,杀一人不陪,杀两人我们就赚了。”
白起双腿拍马出现在众将士中央,他紧握手中破龙战天戟,寒光四射的长戟直指敌军中拓跋瓒。
“对面的楚军将士听着,投降吧!”
“你们都已穷途末路,放下手中兵戈,本将军一定善待你们!”
拓跋瓒声如洪钟,整个身子趴在马背上,阴鸷的眸光中掠过一道杀气。
“投降!”
“善待我们?”
“痴心妄想,你们炎晋贼子丧心病狂,连手无寸铁的百姓都不放过,我等若是投降下场还是一死。”
“休要狂言,要战便战,吾楚之兵,何惧之!”
白起烟眉横竖,冷冽的声音激荡而起,脸上神色无惧无畏。
“不知死活的东西!”
“既然想死,本将军成全你便是!”
拓跋瓒狂傲的声音响起,眼眸中尽是杀意,抬手举起寒枪向白起冲了过来。
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是素日白起根本不将拓跋瓒放在眼中,可眼下敌军势大,楚军只能拼死一战。
明知必败无疑,可楚军将士却没有一人退缩,紧握手中兵戈,杀气凛然,视死如归。
“杀!”
“杀!”
“杀!”
震天杀喊声响起,白起长戟变幻旋转,尖锐的攻击不断向拓跋瓒身上轰撞过去。
“砰!”
“砰!”
“嗤嗤!”
枪戟频频碰撞在一起,数个回合后,交错缠绕在一起的兵戈,穿插在地面上,战马低吟嘶鸣,两人双目中尽是冷冽的杀气。
漫天尘埃漂浮而起,飞沙走石反卷,两军士兵短兵相接,肉搏在一起将士更多。
一千楚军进入敌军阵营中,宛若尘埃入海,若不是人影还在晃动,都以为他们已经被炎晋敌军吞噬一空。
正在两军鏖战之际,古松林一侧官道上,嘶吼的马鸣声不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