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教弟子驱马跟在西门胜之后,继续不急不缓的前行。
在太初教弟子离去后,这些在地上如捣蒜般磕头的百姓才站起来,望着太初教弟子的背影怔怔出神,尽管这些上仙都没正眼瞧自己一眼,但是他们身上隐约透出的那股仙人做派,却是丝毫假不了的,惹得这些凡俗百姓艳羡不已,若是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成为“上仙”该有多好?
就在众多百姓心头感叹震撼时,几个脑子活络的百姓想道:咱们清丰县这段时间在闹鬼,县令急求能人异士驱邪避灾,这里有上仙的消息若是告诉他,解了清丰县的灾难,岂不是大功一件!
顿时百姓们一哄而散,有的跑向村庄,有的则朝县城的方向跑去。
太初教弟子行进速度很慢,不多时便被这些激动而仓皇的百姓赶超了。
几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村民跑到县衙门口,像他们这种身份卑微的村民,想要见到县太爷唯一的方式就是击鼓鸣冤,于是毫不犹豫的举起鼓槌,开始击鼓。
一名衙役面色不善的从内衙走出来,狠狠瞪着这几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村民,斥道:“吃饱了撑着滚回家搂媳妇去,来这里瞎捣什么乱?”
一名村民忙回话道:“官爷官爷,草民可不是捣乱,草民一村的人被悍匪劫持,在官道上碰到一群上仙,上仙们慈悲为怀,救了我们一村人,一个法术就将二十几个悍匪打成一地肉酱!咱们清丰县不是在闹鬼么,草民这就赶紧来通知大人了。”
这名衙役虽然感觉十分荒谬,但看这几个老实巴交的村民也不像说谎,而且此事若是真的,帮助县太爷解决了令人头疼的厉鬼,那可是大功一件,县太爷高兴,肯定会重赏自己这些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官爷,俺愿意用自己项上人头保证!”
这名衙役心里最后一点疑虑都解除了,这年头没有百姓敢戏弄官府,就算敢戏弄官府,也决计不敢用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们来说谎。
他匆忙走进内衙,向正愁眉不展的县令报告。
得知消息的县令精神一震,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名衙役面色一肃,道:“卑职用项上人头担保!”
县令表情略微愣了愣,随后脸上露出几分喜色,对这名还呆滞的站在原地的衙役道:“还愣着干嘛,备轿去啊!”
……
这一队太初教弟子又朝前走了半个时辰,这时远处一顶轿子迎面赶来,轿夫脚步极快,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轿子上不时探出一张满脸焦急的脸。
当轿子上的人看到远处驱马行来的“上仙”队伍时,顿时面色一凝,急忙让轿夫停下来。
轿夫刚刚停下,轿子里的那人便从中钻出来,这人中等身材,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官服,应当是清丰县的县令。
只见他站在马路中间,端端正正扶正衣冠,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额头虔诚的贴着满是尘土的官道,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太初教众人走近,他头如捣蒜般磕头。
“清丰县县令许畅,给各位上仙磕头请安。”
许畅的声音略微颤抖,不住的在地上磕头,根本不敢抬头看马上的太初教众人一眼。
看到这卑躬屈膝的县令,秦浩轩等人心头再是一番感慨,以前还是平民百姓时,碰到这些官僚只有跪在地上磕头的份,稍微招惹这些官,就要被抓进大牢遭受殴打囚禁,就像一只蝼蚁般可怜。
现在堂堂的一县父母官,看到自己却要跪在地上磕头,卑躬屈膝,若是敢惹自己不高兴,随便一个灵法将他杀了,也没人敢来太初教找自己的麻烦,凡人中的官在自己眼里,也只是蝼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