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州一个叫和关镇的小镇,上。
香炉村就坐落在和关镇的东边,绕过一条溪流和几座小山,秦浩轩远远的就看到了袅袅炊烟和稀稀落落的房舍。
几名个削瘦削的汉子正在村东头的田地里打水井,身上满是潮湿的黄泥巴,忙得不亦乐乎。
秦浩轩收敛了气息,三几步并作两一步匆忙走上前去。
他朝着一位正坐在田畴上休息的中年人笑着问道:“这位大哥,请问一下曹清华可是住在这里?”
“曹清华?”那中年人手里正抽着一根旱烟,“吧塔”一声吐出一口烟圈,上下打量了秦浩轩一番,觉得秦浩轩气质不凡,感到颇有些奇怪地的问道:“你打听那个憨子做什么?”
憨子?
秦浩轩听出这中年人话语里的轻蔑,心里面“咯登”一下声。
“这么说来,曹清华是住在这里了?”秦浩轩耐着性子沉声问道。
“那痴儿自然住在这里。诺,就村西头那间大木屋就是他家了。他就跟他老母一起住,到现在这年纪了连姑娘都没娶上一个,可是我们村里的大笑话。”
这中年人开口一个憨子,闭口一个痴儿,让秦浩轩听的心中作痛,太初的规矩便是如此,失败者要么是做杂役弟子,更差的则是遣送原籍,当然……这种人太初都有独门手法封其慧根。
如今看来,曹清华应该是被封了慧根,锁掉了曾经所有的记忆,变成了一个痴儿……
修仙之路……秦浩轩心中暗叹,对很多人来说实在是……太坎坷了,修仙不成便是痴儿,这事情不只是在太初,在其他修仙教派也是如此。
“那……清华痴傻到了何种地步?”秦浩轩试探的询问着,毕竟太初的规矩虽然知道,却还是不知道太初会将记忆慧根锁到什么程度。
中年人以奇怪的目光看了秦浩轩一眼:“你是曹清华的朋友吧?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曹清华前些年被仙人挑选去修仙,然后又被退了回来吗?哎哟,真是丢我们村的脸面啊。”
“先前他被仙人选中,当时附近乡四里八乡的人可都来我们村大送贺礼,我们全村的人脸面上都大为光彩。可他居然就被人家仙门退回来了,若不是没有本事,人傻,怎么会被退回来?当然是个傻子了。”中年人撇撇嘴,一脸不屑。
秦浩轩默然,他明白过来,曹清华现在在这村子里大概不受欢迎人待见。
而不受欢迎待见的主要原因,恐怕还是在太初教。
“弱种弟子本来就凄凉,若是连最后一点事情都没办好,在凡尘将一辈子都受欺负、鄙视夷。”秦浩轩心头不禁起了波澜。
“最傻的是,那傻子居然对自己在仙门的一点记忆都没有,……问他关于仙门的事情,一问三不知,大概是修仙修傻了。”中年人摇头道。
其他几个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活计,以怪异的目光看向秦浩轩。
他们虽然是乡野村夫俗子,但也有一点眼力,起码能够看出来这名个青衫青年器宇不凡,应该不是那傻子曹清华能够攀附上的朋友,因此觉得真是奇怪。
向那中年人问明白了路径,秦浩轩缓缓向村西边走去。嘴里咀嚼着那中年人的话,秦浩轩心里面有些感慨——那个弟子,现在心里面一定很苦吧。
修仙之路,漫长而残酷。
若是被选中但连出苗都不成的弟子就会被遣送返下山,而且都会被封印这段时间在那仙门的所有记忆。
这对于那些被遣返的弃徒来说是很痛苦的事,他们浑然不知道自己是为何会被遣返下山。许多人甚至会因此抑郁一生,寿元甚连普通人都不及。
午后时分,冬日的暖阳懒懒地洒下阳光芒。
村西头的一间木屋后有一片田地,。
龟裂的田畴上,有一名个健硕青年肩膀上扛着一担浑浊的水,正低着头一丝不苟地的细心浇灌替麦田浇灌。
附近在他身边其他的田地上都是光秃秃的,只有他所在的三亩薄田尚是青茬茬一片,绿意盎然长势喜人。
“傻子会种田,一种就十年。十年不结果,变成猪头婆……”
田畴附近,几个放牛娃娃大声的朝着那壮硕青年吵闹,做鬼脸。
可那青年却彷彿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用一种十分奇异的方式一点一点地的挪移着在小麦秧苗间挪移着的距离。
看到那青年人熟悉的身影,秦浩轩远远便站住了,仔细盯瞧着那青年种田时的一举一动。
这青年人种田地实在是种得一丝不苟,非常认认真真。
“曹清华……”秦浩轩心里面暗叹一声。
曹清华种田地的手法,本能的带着在太初级种田的基本手法,哪怕记忆是被封印了,这手法却已经如扎根般进了他的骨髓里,自然而然的从一举一动皆中不自觉地表现流露出来。
“不愧是我当初看上的弟子,道心之坚韧,难得啊。”秦浩轩定定地的看了一会儿,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心里面很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