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偷瞄了眼郝大富的脸色,以往遇到这么不识抬举的人,老爷绝对不会再搭理,所以他也就按着以往的经验顺着说了,“就是,给脸不要脸了,老爷,那家人还口出狂言,说想要跟她喝酒的人从京城赶来几个月都没喝上呢,您听听,这口气得多大。”
“是不小。”郝大富气的喘着粗气,真是气死他了。
“她还等着您亲自去请,做梦去吧。”
“郝义啊,去准备车。”郝大富道。
“是。”郝义说的正起劲儿呢,忽听他家老爷说要备车,“您是要去见唐老板吗”
郝大富瞪了他一眼,觉得他管的太多了,“老爷我去哪儿还得跟你汇报”
只是心里有气,窝着难受,郝大富还是交代了一下,“去见那个桑栀,老子要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郝义愣了,他听错了吗
老爷真的要亲自去请那个丫头
不过他这次可没敢多问,眼看着郝大富的脸上阴云密布,就要大发雷霆了,他可不想顶这个雷。
郝大富自以为纡尊降贵的亲自来请桑栀了,非要跟她好好喝一场,他就不信他还喝不过一个小丫头,然而却被桑皎告知,桑栀出去了,不在家里。
郝义忍不了,当着自家老爷的跟前,他也硬气了一回,“你这女人,先前我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桑栀姑娘不在呢,害的我家老爷白跑了一趟,你存的什么心啊”
桑皎瞟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这可不能怪我,那会儿你来,也没问我桑栀在不在家啊,你就说你家老爷要找她喝酒了。”
“你你强词夺理,你欺人太甚”郝义再次败下阵来,气的不轻。
桑皎心里憋着笑,这么整人的办法,亏的小妹想的出来,不过她这个恶人当起来也挺爽的。
郝大富听完,也明白过来了,桑栀那丫头就是要故意捉弄他,他这次倒不气了,反而笑了起来。
“那她到底几时回来”郝大富问道。
“那可说不好,也许待会儿就回来,也许明天早上才回来,我这个妹子呀,啧啧,神出鬼没,捉摸不定。”
“好,既然如此,郝义啊,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老爷”
桑皎也没说把人请进去,他们爱等就等着吧,反正小妹猜到他们会来,所以就出去溜达了,这会儿谁知道在哪儿呢,不过有江行止跟着,去哪儿她都不担心。
倒是家里的那两个老家伙,看着就心烦。
桑婆子见桑皎回了屋子,“二丫头,小三儿人呢我瞧着外面的人坐着大马车,是个有钱人吧,小三儿咋这么不懂事儿呢”
桑皎对他们一向没什么好脸色,“有钱人怎么了是个有钱人我们就得笑脸相迎吗您当我们是什么人。”
桑婆子骂道“没男人要的死丫头,你还不如青楼里面迎来送往的呢,自己嫁不出去,就巴不得你妹妹也嫁不出去,你就没安什么好心。”
“那您又安什么好心了”桑皎见桑栀让他们进来后,一直没有动作,脾气早就快压不住了,加上桑婆子说话太难听,她也就爆发了。
“当年知道我娘怀是丫头,您就在我娘的保胎药里放红花,想要打掉小三儿,害的小三儿自小就体弱多病,好不容易小三儿生下来了,您又看她不顺眼,非要让我娘把她送人。”桑雅上前拦着,可是桑皎的脾气一上来,根本就拦不住了。
“大姐,你别拦着我,如今正好小三儿不在,也不会让她伤心,咱们就当面说说,当年爹娘是怎么被他们赶出家门的,他们又是怎么见死不救的,如今摆出长辈的谱,想要管我们,您管的着吗”
“我你你个死丫头,我打死你,让你胡说八道。”桑婆子脱下鞋就想打人。
可桑皎年轻,身子灵活,岂能让她打着。
“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我们姐妹几个,爹娘过世后,天生天养,没受过您一点儿恩,要不是小三儿同意,你以为你能住进来”
桑老头怒等着桑皎,“咋地,这个家是小三儿的,她孝顺,让我们住进来,你就撵不走我们。”
桑皎冷笑两声,“是吗那咱们就走着瞧。”
“你你哎呦”桑婆子气的胸口发闷,眼冒金星,扶着桑老头险些摔在地上。
她最近吃的不差,可是身子却一日不如一日,以前吵架两个时辰都没事儿,这才大声说话一会儿就不行了。
再加上每晚都做的噩梦,桑婆子越发的相信有古怪了。
桑皎看她没死,也就懒得管她了,回了自己的屋子,把门关上,一个人独处她才伤心的掉了眼泪。
这么狠心的人,居然老天还没有收了她,真是太不公平了。
桑栀故意在外面多晃悠了一会儿,可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口的马车还没有离去,嘴角微微上挑,迈着悠闲的步子往家里走去。
郝义等在路口已经好半天了,看到桑栀,就差跪下了,“谢天谢地,桑栀姑娘,您总算是回来了,我家老爷等您很久了。”
“是吗”
是吗
她就这么轻松的两个字,算是回应了,家里来了贵客她没来迎接,居然一点儿愧疚都没有。
郝义越发觉得桑栀这丫头不懂事了,不过他算是知道了桑家人的厉害,不敢出言冒犯。
欲擒故纵,桑栀相信郝大富不会看不出来,所以这个度就更要拿捏的准确。
回来晚了,郝大富就走了,那么两个人的优劣势可能又要换一下了。
回来早 了,郝大富没有等很久,就没有那种焦急,也不会让他想想为什么会这样。
郝义一路小跑到马车跟前向自家老爷禀报,说桑栀回来了。
郝大富身子过胖,下车没那么方便,郝义就在一旁搀扶着。
桑栀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的骄傲没有昨天那么明显了,看来让他遭受冷待着一个时辰,多少还是有点儿用的。
“郝老板。”桑栀唤了一声。
郝大富看着桑栀,不住的点头,“好样的,好样的。”
下人偷瞄了眼郝大富的脸色,以往遇到这么不识抬举的人,老爷绝对不会再搭理,所以他也就按着以往的经验顺着说了,“就是,给脸不要脸了,老爷,那家人还口出狂言,说想要跟她喝酒的人从京城赶来几个月都没喝上呢,您听听,这口气得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