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鱼贯而入。
棺材铺前面的门面很小,只摆了一张柜台,柜台上放着记账本、毛笔、砚台、墨斗等等小物件儿,绕过柜台往后开着一扇门,门槛高得夸张,稍微矮一点儿的人,得到人家的波棱盖儿。
跨过门槛,后面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长着几棵酸枣树,再往后,则是主屋了。
奇怪的是,主屋挺大的,大门却开在右侧,从大门进去是卧房,穿过卧房,我们就看到满地的棺材。
一个瘦巴巴的老头儿就坐在这一堆棺材里面刨木板,童栩言礼貌地叫了一声:“柴老。”
柴老抬起头来,我们才发现他是独眼,那只仅存的独眼里透着精光,眼神从我们所有人身上扫过,仿佛一眼便能将我们看透一般。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我身上,但也只是停顿了一小会,便开口道:“栩言啊,上次你来取你大伯的棺材,我就跟你说了,当年在墓里,你大伯救我一命,我还他一口寿棺,我们俩家便已经两清了,看来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这就是直接下逐客令了。
童栩言顿时有些下不了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我上前一步说道:“柴老,今天我们是以鹿家阴香堂的名义来拜访您的,有点事情想请您帮忙。”
“鹿家阴香堂?”柴老又用那只独眼打量我,眼神让我很不适,然后我就听他嘀嘀咕咕着,“前世因今世果,一百年了,鹿家的报应终于还是来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你还想拉我下水?走走走,以后这儿不欢迎你们任何人。”
童栩言是深知柴老脾气的,他无奈地看我一眼,示意我们可以离开了,冯大志也从善如流,第一个就走了。
我让他们仨都先出去,一个人留了下来,我不死心,还想再试试:“敢问柴老,我鹿家前世到底种下了什么因,让您这么害怕,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