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又来了 下(2 / 2)

我与1935年2月翻出这篇日记,此时不知道该写什么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关于我和前妻还有毛女士的事情,他真的全都说对了!

是巧合吗……是巧合吗?

渐能至理窥人天,离合悲欢各有缘。侍女吹笙引凤去,花开花落自年年。

不是巧合……不是巧合!

我把这首诗写出来之后,才发现前面两句很是眼熟,所以翻出了这篇日记!

天哪……天哪……天哪!

他不是少正卯,而是袁天罡!(编者注)

编者注:这是吴宓先生日记当中最为神秘的一篇,后来公布的时候引发了极大的争议。而这争议不是关于吴大师,而是另一位民国大师——袁燕倏。

我们可以看到,吴宓在此篇日记中记录了自己在1921年4月拜访袁燕倏先生的全过程。喜好看相的袁先生还向他做出了某种关于婚姻的预言。

同年8月,留美归来的吴宓没休息两天,便匆匆赶往杭州,相晤陈心一。然而,这次的相晤极富戏剧性,似乎从一开始便隐示着某种悲剧的意象。按吴宓日记的叙述,大家只是默默相对。不曾预想,一会儿工夫,另一位女主角翩然出场,她就是毛彦文。

毛彦文本与陈心一是好友,此前,她和表哥朱君毅早已月下为盟,私订终身,甚至还逃过婚。

吴宓作为朱君毅的同桌好友,早在清华读书时,便知道了毛彦文。那时,朱君毅每次读完表妹的情书后,都会让吴宓过目。吴宓对毛彦文在信中流露出的才情敬佩不已,久而久之,心中便涌动出异样的情愫,碍于同窗之谊,他不曾流露,而是深深隐藏在了心底。

9月吴宓和陈心一正式完婚之后,却风云突变。朱君毅这时候突然变卦,他以近亲结婚有害下一代为由,坚决提出与毛彦文解除婚约。

守候六年,逃婚只为下嫁表哥的毛彦文始料不及,她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转而求助吴宓夫妇。吴宓于是作为一个中间人,往返于两人之间,极力救火说和。怎奈朱君毅去意已决,坚决不肯与毛彦文缔结白首。结果,朱、毛之合未成,终致解除婚约。

此时吴宓却引火烧身,他居然在朱、毛二人分道扬镳后,不顾有妇之夫的身份,向毛彦文表白了自己的爱意,毛断然拒绝。

吴宓为毛彦文所拒后,并不甘心。他索性做得更加离经叛道,与结发七年陈心一仳离。当时舆论哗然,《学衡》派甚至他的父亲都出言指责他。以至于在1930年代的上海滩,他们的故事成了小报津津乐道的话题。

然而到了1931年,吴宓又不想和毛彦文结婚了,转而追求其他人。

当时毛彦文曾经哭着说:‘你总该为我想想,我一个30多岁的老姑娘,如何是好。难道我们出发点即是错误?’

吴宓不为所动,冷静地说:‘人时常受时空限制,心情改变,未有自主,无可如何。’

对此,吴宓在日记中这样记述:是晚彦虽哭泣,毫不足以动我心,徒使宓对彦憎厌,而更悔此前知人不明,用情失地耳!

毛彦文一气之下,在1935年2月,嫁给了民国闻人熊希龄,熊凤凰的年纪比她爹都大。他们在上海举办了婚礼。

得知此消息的吴宓在报纸上发表了他的爱情诗《吴宓先生之烦恼》,还拿到课堂上向学生朗诵。(见作品相关)

当时清华大学的朋友们让金岳霖去劝劝吴宓。金岳霖对吴宓说:“你的诗如何我们不懂,但是,内容是你的爱情,并涉及毛彦文,这就不是公开发表的事情。这是私事情,私事情是不应该在报纸上宣传的。我们天天早晨上厕所,可是,我们并不为此而宣传。”

这个比喻让吴宓很生气:“我的爱情不是上厕所!”

后来吴宓还给熊毛二人写了一首贺诗,而当他写完之后,这才发现早在十四年之前,袁燕倏就已经向他预言了此事。

那么问题就来了,到底是袁先生真的像某些人说的那样是一位具有超能力的“竹林贤者”,还是过目不忘的吴先生一直没有忘记这两句诗,后来恰好用在自己的诗中呢?”

——节选自《吴宓日记新编》

目送着哈佛三杰离去的袁大师突然转头问道:“授之,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写日记?”感到莫名其妙的黄宗诒摇摇头道,“姨父,我从来不写日记。”

袁燕倏黑色的双眼中异芒一闪,口中幽幽地说道:“授之,你应该从现在开始就写日记。要知道,日记对你这样的人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玩意儿。因为……”

“宿主,皮卡还是喵喵,你自己选一个吧。”

他只好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外甥的肩膀道:“反正写了就对了。”

中了一个“催眠术”的黄公子呆呆地点头道:“明白了,姨父。我今天就开始写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