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士燮,一直偏安一隅,看他这些年的举动就知道,此人并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董袭说道,“对士燮来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保住士家现有一切。而当今天下,谁能够毁掉士家的一切?唯有主公你!”
在江东,会稽一直往南,就跟交州接壤,而现在,孙权更打到了荆南,几乎是对交州形成了包夹之势。可以说,士燮最害怕的,就是孙权去打他了!
“所以,只要主公能够允诺士家世世代代在交州的地位,慑之以势,诱之以利,士燮必然会愿意认我江东为主!”董袭说道。
听罢,孙权点了点头,但也并没有如董袭说的那么乐观。没办法,孙权实在是谨慎惯了,凡是没有经历过幻境模拟的,孙权都不敢轻易肯定,更何况对交州这种远离中原的地方,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原本的历史,孙权都没怎么关注,不太了解。
“我不了解士燮,但在我的印象里,这种土皇帝往往坐井观天,目中无人,自视甚高,也就是说,他不一定会识时务。派去交州游说的使者,可能会有危险。”孙权说道,“另外,谈判也不是一蹴而就,要是士燮讨价还价一番,迟迟不出兵攻打张羡,那也会延误战机。而且,我最担心的还是,张羡在荆南经营了这些年,谋定而动,属于那种思虑周全的类型,我担心,他会不会早就跟交州有所勾结?”
说到这里,孙权突然皱了皱眉,回想起张羡一路的成功经历,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地方。
可能也正是这种莫名的感觉,使得孙权无法小看这么一位“无名之辈”。
另一边,
张羡带着长沙守军,埋伏在一处丛林当中。很快,派出去的斥候归来,
“报告将军,江东军并没有追过来,而是直接进了城。”
“厉害!果然不愧是《孙子兵法》的传人!”
张羡情不自禁赞叹一声,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精光,似羡慕,似嫉妒。
“当真是前人栽好了树,后人好乘凉啊。”张羡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既然没有追来,那我们走,先赶往桂阳。”
张羡下令。孙家,所依仗的,不过就是孙子兵法,如果孙子兵法不再是孙家的优势,那这江东军,这孙权,又有什么可怕的!
一边往南撤退,张羡一边从怀里拿出一本已经被翻弄得无比破烂的旧书观看。他跟孙权,现在在同一起跑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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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
“什么?南下了?”刘表惊讶道。这段时间,他茶不思饭不想,整日担惊受怕,随时都派人出去打探消息,生怕孙权什么时候就从什么出人意料的方向打过来了。结果呢,孙权根本就没朝襄阳来,他带兵南下了!
“主公,那我们何不顺着汉水直下,重夺夏口,断了孙权后路?”下面立刻有人提议。
“万万不可!”旁边一人当即反对,“孙权擅长兵法,精于算计,他势必是猜到了我们会据守襄阳,所以故意反其道行之。如果我们真出兵夏口,这恰恰才是中了孙权之计,这是引蛇出洞之计!”
“胡说!”当先那人立刻反驳,“孙权现在在南边,而我们也是顺着汉水南下,如果孙权真的是引蛇出洞,他要北上襄阳肯定会跟我们南下之兵相遇,孙权是没办法直取我们大本营的!”
“错错错。谁说孙权北上襄阳就一定会跟我们南下之兵相遇?江东军就不能走陆路吗?另外,就算真的相遇了,我们放弃城郭之利,在野外交战,我们又能有多少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