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兴公!”
“兴和伯,你们这是在迫害忠良!”
“住手!你们这些爪牙!”
“……”
李敬面色阴冷,目光在这些学生的脸上瞟过,大有要记住他们,等以后秋后算账的意思。
而费石只是笑了笑,对于这些学生,他的原则就是:你不动我不动,你一动老子马上收拾你!
方醒回身看着那些不敢进来的学生,皱眉道:“谁给你们的权利逃课?正义感吗?”
门外的学生中有人喊道:“你们凭什么抓人?”
方醒笑了笑,就在大家以为他会解释时,方醒却说道:“你们是谁?本伯凭什么给你们解释?大言不惭!”
言秉兴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只要学生们开始闹事,那些文人们也不会坐视,肯定会席卷金陵城,继而这股风潮会蔓延至整个南方。
南方人心不稳,朱高炽能怎么选择?
唯有处置了方醒才能平息众怒啊!
这就是死里求生的手段!
言秉兴的模样有些凄惨,他伏在地上,冲着门外的学生们嘶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是被冤枉的,他这是在报复!”
言鹏举蹲下去,把老父抱在自己的怀里,潸然泪下。
这个举动太过煽情,那些学生们顿时就鼓噪起来。
“放了秉兴公!”
“放了秉兴公!”
李敬面色一变,眼中凶光闪烁,但却是有些怯了。
方醒点点头,吩咐道:“进大门一步的,全部拿下,然后行文国子监,去了功名和学籍!”
这是激化矛盾的安排,言秉兴眼露喜色,巴巴的看着那些学生。只要他们一起冲进来,他就不信朱瞻基能把这些学生们全处置了。
这就是法不责众啊!
“无耻!”
可那些学生在喝骂无耻之后,却止步了,而且前面的学生都在扛着后面的推动,甚至还有悄然后退的。
呃!
言秉兴愕然看着这一幕,方醒在边上笑了笑,说道:“嘴炮无敌说的就是你们这等人,不问清楚事情就来闹,为何?”
那些学生静默着,因为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在盯着他们,目光不善。
方醒冷冷的道:“因为你们就是一伙的!”
那些学生愕然,其中一个胆小的转身就跑,边跑边喊道:“我没有参与,我不知道言秉兴干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学生中的气氛很古怪,方醒摇头道:“因为你们是帮人不帮理,因为你们觉得言秉兴是大儒,必然就是道德高尚。可你们以为自己是谁?陛下?还是大理寺?”
满意的看到那些学生的面色发白,方醒说道:“说无耻过了些,可本伯说你们无知,谁有意见?”
“兴和伯,咱们学……”
“学你妹!”
方醒猛的爆了粗口,粗鲁的说道:“你等在国子监学了什么?就学会了聚众闹事,不明是非吗?”
“看看你们的模样。”
方醒指着这些学生说道:“人模狗样的,脸上泛着红晕,兴奋啊!为何兴奋?不就是觉得人多热闹吗?觉得自己也能决定言秉兴的生死乃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
“是啊!你们今日觉得自己能决定一个人犯的生死,等以后为官之后,大抵会觉得大明就是你们的玩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为何?”
方醒越说越气愤,越说越过线,人群中有人喊道:“兴和伯,你这话大逆不道!”
方醒冷眼看着那边,说道:“因为你们觉得儒家是你们的,而大明就在儒家的覆盖之下,不论是乡村还是县衙,不论是布政司还是六部,都是你们的人,因为你们都有一个名字:圣人子弟。而这个共同的身份让你们天生就能抱团牟利,让你们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无所不能……”
这话一出,这里就成了风暴中心!
那些学生的面色如白雪般的白,有人已经悄然钻进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要离开这个风暴中心,还是准备去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