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体不适,要歇息几日。”
“是,奴婢改日再来。”
李敬垂首,等大门关上后,这才转身。
“公公,殿下这是何意?”
李敬的身边跟着个大汉,浓眉大眼,很是威武。
“殿下此行必然是带着旨意的,咱们别多问,只是注意盯着费石那边,看看他们的动向。”
大汉闻言就笑道:“公公放心,那费石最近把手下撒的到处都是,多半是提前知晓了殿下要来,在装勤勉呢!”
“任宇啊任宇!”
李敬瞥了大汉一眼说道:“咱们东厂和锦衣卫可是死对头,就你那脑子,也能和费石那条地头蛇相比?回去赶紧照办。”
“是,公公。”
秋风吹的人舒适,那任宇把前襟拉开些许,顿时那胸毛就露在了外面,他却顾盼自雄。
……
“殿下连来的目的都不说,也没传旨意,这肯定是有事,大家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金陵吏部,六部尚书都齐了,大家都心思各异的在沉思着。
魏智的目光幽深,说道:“大家要想想上次,再来一次,咱们都得滚蛋,有的人弄不好就得去了那些瘴疠遍地的地方。”
钱均骅第一个表态道:“本官敢说自己绝没有贪腐,也没有渎职!”
兵部尚书彭元叔冷笑道:“钱大人,那个宽宏大量可是也来了,咱们得互相照看,幸好他不是在都查院任职,否则这大明非得让他翻个个不可!”
刑部尚书王舒越的风险最大,所以他苦笑道:“有朱清的前车之鉴,本官哪敢乱来啊!”
户部尚书曲胜干咳道:“马一元可是一家子都倒霉了,本官还想看着幼子长大成人,这等事是不会干的。”
礼部尚书赵晖在打盹,不过没人介意,因为金陵礼部实在是个没用的衙门。
大家都表态了,魏智说道:“都查院的兰伟业没来,不过他上任之后一向严谨,想来不会有问题,那么……殿下和那个家伙来金陵到底是想干什么?想不出来,大家谁能睡得好觉?”
众人缄默,魏智叹息道:“罢了,本官只是想大家自查一番,省得殿下那边大动干戈,既然无事,那便散了吧。”
钱均骅起身就走,而礼部尚书赵晖却睁开眼睛说道:“魏智,你这是想作态给殿下看,想讨好殿下,想升官到北平去吧。”
魏智闻言愕然,然后勃然大怒,喝道:“赵晖,你自己想当烂肉没人拦着你,可你别挑衅本官,否则……”
赵晖打个哈欠,起身还伸个懒腰,懒洋洋的道:“大家都是宦海的老家伙,你那点手段瞒不过人,不过屁用没有,早知道本官就不来了。”
王舒越皱眉道:“殿下睿智,自然能分辨哪些是忠心,赵大人多虑了。”
赵晖打个哈哈,脚步散漫的走了。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赵晖摇头出去,对王舒越的隔空马屁很不屑。
王舒越对魏智拱手道:“今日打扰吏部了,告辞。”
魏智强笑着拱拱手,然后站在那里,目视着这些人离去。
“都是老狐狸!”
……
“金陵六部不是铁板一块,这是个好现象。”
朱瞻基对类似于陪都性质的金陵六部并无多大的好感,不过目前还少不得。
“品级太高是个隐患。”
方醒觉得弄两套完全相同的官僚系统很是无谓。
“这些人觉得在金陵就是养老,所以还不如降低品级,那样他们还有些奔头。”
朱瞻基摇头道:“品级低了镇不住南方啊!”
南方官场自成一体,这指的是关系上,到以后就开始成了一群蜘蛛,到处结网。
朱瞻基越发的沉稳了,他说道:“父皇派我来坐镇,怕是也有压住南方官场的意思,若是能提振一下正气,那就是成功。”
“那陛下派我来干啥?”
方醒却有些不同的想法,“保护你的安全,这个随便派谁都成,我看啊!陛下这是想让咱们来搅一下,把南方官场的暮气搅散。”